“苗苗今日授课怎回来的这么早?”柳凡一边饮茶,一边开口询问。
安羡离则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苗苗,仿佛已经猜出她在说谎一般。
秦苗心里惦记着苏木,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他玩眼神,抛了一记白眼给他,也不解释:“柳凡,你们是在等我吗?有事要和我说?”
这下不等柳凡开口,安羡离却接过话头:“我有一位远方亲戚害了怪病,想请美人儿前去救治,所以我们二人要双宿双飞,过一段没有你打扰到日子。”
秦苗苗皱眉,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柳凡要离开:“你们要去哪里?几日回来?”
安羡离再次抢在柳凡之前开口:“这次路途较远,要到梁国境内,来回估计得两个月左右。”
秦苗苗有些惊讶,惊讶他们要去如此远的地方,梁国在大夏南,隔着一道乌苏江。通行不便,所以两国之间很少往来。
而对于安羡离的话,秦苗苗则是半信半疑,安家什么时候在梁国也有了亲戚,怕不是胡诌骗柳凡同他出去而已。
想到此,秦苗苗便更要嘱咐一番,甚至生出了几分阻拦的想法,柳凡心思单纯,安羡离狡猾奸诈,放他们二人单独出去,秦苗苗是一百个不放心:“柳凡,你想好了吗?非去不可?”
秦苗苗的一番话,自然惹得安羡离不满,一旁吆喝着:“诶,丫头,美人儿和我一起出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被千刀万剐也不会让别人伤了他一根汗毛的。”
“得得得!当我没说,柳凡,你随我来,我有事要和你单独说。”虽然安羡离从未有对他们不利,但朝局险恶,她万事皆要小心谨慎。
伴着柳凡回了他的药房,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家具摆设里都沁着药香。
秦苗苗还有苏木的事情要处理,张口便是开门见山:“柳凡,这次和安羡离出去,即是你自愿,我也不能多加阻拦,但是一定要万事小心。”
柳凡点点头,依旧是那副高冷的模样,无论在这城中待了多久,他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人间烟火的模样,这琐碎的凡事一丝一毫都不能将他侵浸染:“我会小心,你在这也要多多防范,临走之前我会给你留些应急的解药和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交谈完,秦苗苗回到自己的房间提笔写了信笺。通知苏木恐怕会有人对他不利,只是她未提那人可能是他的父皇,将信送出,她便在房间内兜着圈,低头思量,苏木那边也许已经遭遇意外,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想要算计一个人,如捏死一只蝼蚁般轻松。
只是秦苗苗虽焦急,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低的,皇上算计苏木,只是想给他安个罪名而已,不会伤他性命。她此时最怕的是苏澈狗急跳墙,做出极端的事来对付苏木。
苏木走的那天,秦苗苗一直送到长安城十几里外,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回了城的秦苗苗落寞了半日,复又打起精神,现在的境遇容不得她善感颓败,她需的一路打起精神,披荆斩棘,战无不胜才行!
她最近在长安城的东街,也就是富人区,建了一座学堂,托人拉关系,请来了学问大师丘轶儒老先生作为教书先生。
这学堂从最初筹办的几日就已经轰动整个长安,而名动长安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丘轶儒老先生任教,二是这个学堂招生只收女子!
学堂只收女子可是长安城内的奇闻一件,甚至整个大夏仅此一间。
而秦苗苗创办这间女子学堂的原因其一自然是为了赚钱,不然怎么会花大价钱买地皮建在富人区,其二她将这间学堂的入学门槛提的很高,只有官家小姐或是富家千金才可以入学。其实说的直白一点,她办着学堂没有任何公益性,而是出于商人的利益来行事,主要目的就是敛财,其次攀附结识权贵,她就是这么俗,俗不可耐。
学堂不仅设立了诗书礼仪常规课,还有琴棋书画等兴趣班,更有化妆,美发,衣着穿搭特色班,样样都是请长安城内最好的老师。特长班请不到老师,就由秦苗苗暂时代课。
当然秦苗苗花了这一番心血,学费也是高出天际,每年设两学期,每学期每人五百两纹银。
这个价格百姓一听都连连退后,长安城内寻常百姓一年有百两花费已是绰绰有余,一年一千两银子的学费,吓退了所有百姓。不过官家商贾的小姐千金们却趋之若鹜,开学不足半月,长安城大半的名门闺秀都在秦苗苗的学堂入了学,并且拿这个当做炫耀的资本。
秦苗苗的特色特每旬一节,虽然课时少,可是却成了学生们最喜爱的课程,物以稀为贵,每次上秦苗苗的课,从来没有学生缺席,各个听得聚精会神。
而秦苗苗的身份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从低人一等的商女,慢慢变成了受人追捧欢迎的女老师。
虽每旬一节课,但是几个班排下来,秦苗苗也享不得几日清闲。
她还要兼顾其他的生意铺子,近几日各地的粮店和药材铺子忙了起来,林药匣子去四处巡视不在京城,所有生意的事情又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难得这一日忙里偷闲,前一日她赴了一场宴会,饮了酒,这一日便推了所有事情,想着睡了一个懒觉。
本想着睡到自然醒,可是才刚刚过了辰时,便有丫鬟来敲门,秦苗苗虽是极不情愿,可也怕耽误了事情,所以臭着一张脸,将门拉开,眼睛半睁半阖,睨了丫鬟一眼:“小美,怎么了?”
小美看着秦苗苗还没睡醒,说起话来分外小心,将手里装信的竹筒呈到秦苗苗面前:“主子,您的信。”
秦苗揉着眼睛打开信笺,看了内容,顿时睡意全无:“小美,快快替我洗漱,备车在门口等我。”
小美似有不不解,无意开口询问:“主子,今日您不是不去学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