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陆未晞先前还对陆玉晓存了三分情义,这三番两次的也就消磨殆尽了。“多谢陆三姑娘提醒!不过,我外祖母说了,邯亲王府的势,我随便仗。反正我不仗,也没有别人仗。我外祖母还说了,这京城之中,我尽可以横着走,活的越恣意越好。她已经不给小辈们撑腰好久了,特别渴望小辈们能给她惹出点儿事来。”
若是傅婉在这儿,肯定会来一句:我娘家是邯亲王府,我怕谁?
陆未晞秉持着她娘亲的高调,她外家事邯亲王府,她怕谁?
背靠大树,就是这么好乘凉!
而且,还就是要这么明晃晃的显摆,让那些个吃不着葡萄的人,在牙酸的同时,还要憋屈一下。
不错,陆家这几个妮子,除了陆玉昉,其她三个,眼下就是这样的心里。
陆玉昤咬牙的同时,用力的推了陆玉昉一把,“还不赶紧给县主认错,你想疼死吗?”
陆玉昉就双膝一弯,跪倒在了陆未晞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陆世禄和陆世祥送栗宜典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境。
问话的自然是陆世禄。
他对陆未晞本来就有怨气,此刻见到自己的女儿跪在陆未晞面前,那心中的火气便噌噌的往上涨,摁都摁不住。
“晞姐儿,你怎么逼着昉姐儿给你下跪?别说你只是个县主,就是郡主,也断没有动不动就让人下跪的道理吧?”
“大哥慎言!”陆世祥立马站到了陆未晞身边,“我家晞晞从来都是绵软如小白兔的性情,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跋扈的事情?昉姐儿既是下跪,肯定是做了对不住晞晞的事情。”
见过护犊子的,没见过这样护犊子的。
什么都没问,就认定自家女儿是小白兔,别人都是专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
那刚刚在那里仗着邯亲王府的势大放厥词的人又是谁?
“昣儿,别说了!”陆玉晓红了眼眶。
陆未晞冷笑,缓缓的站起身来,眼光在四人中扫了一遍,“怎么着?我还当你们是来给祖父探病的,闹了半天是找我发难的啊!那我倒是要问问清楚了,这侯府的爵位怎么就是我给弄没的呢?亲事不成,怎么就又成了我的错?”
“如果不是你------”陆玉昣说着话,却被陆玉晓一把拉住了。
陆玉昤陪着笑脸道:“六妹妹年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陆未晞哼了一声,“年龄小,就难免被蒙蔽。陆六姑娘既然质问到了我头上,那我怎么也得为自己申辩两句,免得这事传到了外面,外人会说陆六姑娘是非不分。”
陆玉昤的脸色暗沉了几分,“四妹妹------”
陆未晞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她道:“陆二姑娘,子不嫌母丑。这事,我也知道你是难以启齿,那就由我代说好了。
陆六姑娘你听着,这长泰伯府之所以会被降爵,那是因为长泰侯治家不严,居然会发生长嫂抢夺弟妹嫁妆的事情,并且还滥用私刑差点儿闹出人命。皇上不能忍,这才有了降爵一说。
至于陆三姑娘的亲事,恐怕也是被当时还是世子夫人的行事所连累。毕竟,一个府里出了那样的蠹虫,是极有可能带坏一府的姑娘的。太常寺卿家里,也是兄弟众多的,人家也得防着妯娌之中的不睦,是吧?这样子说,陆六姑娘可是听明白了?”
陆未晞的语速不快,却是珠玉落盘般的清脆,直说的四人的脸上五颜六色。
陆玉昤咬着唇道:“四妹妹,邢氏她已经得到报应了,你又何必------”
“何必咬着不放吗?”陆未晞接过她欲言又止的话,“究竟是谁咬着不放?一粒老鼠屎的确是会坏了一缸酱的,但要弄清楚谁是那老鼠屎。”
“你说谁是老鼠屎?”陆玉昉再次跳到了陆未晞面前,伸手又去指陆未晞的鼻尖。
陆未晞眸子一闪,伸手就在陆玉昉的指尖上碰了一下。
陆玉昉惊叫一声,缩回手去。
“晞晞!”徐书泽喊着,大步跨进门口,直奔陆未晞而来,“你没事吧?”
所有人都惊愕了一下,没想到徐书泽竟是在这种时候到了。
陆未晞最先回神,摇了摇头,面露讥嘲的看向陆玉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