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晞使劲嗅了嗅,菊花的香气便充斥了嗅觉。
香云离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门。
珠帘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该是去大理寺吗?”陆未晞打破了沉默,踱到了窗边去看外面萧条的景致。
“大理寺的阴气和戾气都太重!”郑劼也跟了过来。
陆未晞的小身体一下子崩直,她甚至觉得他的话就响在头顶。
这样子还能好好说话吗?
“昨夜的泼粪事件究竟怎么回事?”她努力平静自己的语调。
“先来谈别的!”郑劼道,“关于你对我下毒的事情,你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
陆未晞的舌头一下子又短了。
那可是她心中的痛啊!
一百五对六十五!
她永远都不想再提了,好不好?
郑劼见她如同乌龟似的往壳里缩,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的小身体扳过来。
陆未晞猛的推了他一把,“男女授受不亲的!”却愣是没有推动。抬头,却又不敢对上他深沉如墨夜的眼眸。“你不要以为力气比我大就了不起,我可以再毒倒你一次的!”
“反正是在船上,毒倒了我,你也跑不了。”郑劼胸有成竹的道。
陆未晞泄气,她这是碰上了无赖还是硬茬啊?
怎么就头脑一热,乖乖的上船了呢?
“你究竟想怎样?”
“我正想问你呢!身子被你看过了,人也被你亲过了,动不动还脱我的衣服,你究竟想怎样?”这幽怨的语气,十足的被坑害了十年,不,少说也得有五十年的怨妇啊!
陆未晞一咬牙,一跺脚,“好!话不说不明,那咱就把话摊开了说!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郑劼看她这样子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就觉得非常的好笑,“你问吧!”
陆未晞道:“那你先退后两米!”
郑劼站着不动,他能说很喜欢看她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吗?
陆未晞突然就奸奸的笑了,“你离的这么近,就不怕我再对你做点儿什么吗?”
她当然指的不仅仅是下毒。
邯亲王妃就看了傅婉一眼,起身。
傅婉连忙上去搀扶她,“晞晞说,母妃应该多运动运动。我陪母妃到花园里走走吧!”还不忘冲陆未晞摆摆手。
陆未晞就冲着邯亲王做了个鬼脸,然后趁机开溜。
坐上了马车,陆未晞还在兀自想着事情。
郑劼昨日让人盯着那几个混混,那么夜里泼粪的人可就是那几个人所为?
如此说来,那几个混混找上门来闹事,也是受人主使了?
郑劼这么急着见她,可是已经有了眉目?
想起昨日里那个拥抱,她还脸热的不行。
她其实还真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但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呢!
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如把话挑开了说,免得这般猜来猜去的难受。
陆未晞这么一路想着,难得画屏这个大嘴巴没有打扰她。
马车停住,开了车门,冷气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
陆未晞被扶下马车的时候就呆住了。
居然不是大理寺!
京城的白鹤湖,位于西南方,占地一千多亩。因春夏季节有白鹤在此停留而得名。
湖边被垂柳环绕。
有很多权贵之家的别院就建在这里。
若是盛夏,在此消暑,倒是好精致。
只是眼下这深秋,除了残荷就是败柳,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陆未晞问询的看向香雾,“你不是打算把我骗出来卖掉吧?”
实在是昨晚邯亲王给她讲了个惊悚的故事,害她一夜噩梦不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香雾指了指湖边的画舫,“那就要看姑娘的胆色了!没准儿上去后就是龙潭虎穴呢!”
驱将不如激将,陆未晞也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性子。
也不用人搀扶,自行上了画舫。
画舫分为上下两层。
香云笑脸相迎,然后将陆未晞引向了二楼,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