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刘鹞却偏偏说了最后一句。
亲姨!她傅婷算哪门子亲姨?分明就是个大祸害嘛!
由此可见,所谓的母爱的付出,也是要分出个好赖歹来。
傅婷犯下了那样的大错,铁证如山的事儿,刘鹞却还要来顶罪,这就是对恶的纵容,那就是最大的帮凶。
这样的母爱,就不是伟大了,而是恶之源了,必须严加谴责的。
陆未晞叹口气,“俗语说,溺子如杀子,这个道理,忠勇伯府的家教里就没有吗?你这样子一力承担,忠勇伯刘尚书大人知道吗?你为了傅婷那个犯下滔天大错的人,真的要置忠勇伯府的女儿于不顾了吗?你这样子做,贵妃娘娘知道吗?”
刘鹞一旦承下了所有的罪名,那么什么刘若初刘安嫣之流的名声也就跟着毁了。
嫁出去的女儿也是代表着娘家的脸面的。
她这样子被休弃回去,本就不是光彩的事情了,若是再加上那些个罪责,那么,只怕宫里的刘贵妃都得备受诟病了。
所谓的一只苍蝇坏了一锅粥就是这个道理!
冯骋也道:“刘氏,你还是多想想宫里的贵妃娘娘吧!仁惠县主这般的苦口婆心劝解,也算是够仁慈的了。”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了!”刘鹞突然挥舞着手往前冲。
流萤和香雾几乎是同时挡在了陆未晞面前。
香雾伸出手指,看似只是轻轻的戳了一下。那刘鹞就一下子倒退了五步,然后跌倒在地。
也是巧了,直接坐到了她刚刚烧的纸钱灰上了,好在已经没有明火了。
观刘鹞那憔悴了的长相,是远远不及邯亲王妃的。
想来,邯亲王当年纳小,也是考虑了邯亲王妃的感受的。
傅婷的长相多半随了这刘鹞,要不说怎么嫁不出去呢?若非有个郡主之位撑着,前头那几门亲事怕也不成的。
都说纳妾纳色,娶妻娶贤,按理说庶女应该比嫡女更有姿色才对,前提是,庶女是随了姨娘的。显然,这刘鹞应该是随了忠勇伯的。
“姑娘!”雁声和画屏齐齐的迎了过来。
地上的刘鹞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双细长眼看向陆未晞。“你是荣婉?不对!年龄上不对!”
“我乃仁惠县主!”陆未晞报出名号,“刘氏,你可以见礼了!”
“你------”刘鹞万没想到上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下马威,伸出手指着陆未晞的手就有些哆嗦,“我可是你的长辈!”
“大胆!”陆未晞冷笑,“我外祖父是邯亲王,外祖母是邯亲王妃,他们才是我正儿八经的长辈。你算是哪棵葱?”
刘鹞道:“我不跟你一个小辈说话!让荣婉来见我!”
陆未晞道:“我娘亲郡主之尊,岂是你一个庶人说见就能见的?怎么?我听闻这纸钱一般都是烧给死了的长辈的?忠勇伯府现在正在办丧事吗?”
“你闭嘴!”刘鹞气极,颇有上气不接下气之势,却又很快的平复了。单就这份子隐忍,就是傅婷所不及的。“我是烧给自己的!傅婉若是再不出来,就别怪我在此血溅三尺了。”说着话,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陆未晞突然就笑了,“用我娘亲的话说,今日是注定开门红了!先是有一头疯牛血溅当街,现在又来了个疯子想要血溅当场。好的很!”
“哎呀!四妹妹,这可是人命关天啊!”陆玉昤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陆未晞就如同吞了个苍蝇般,觉得恶心的不行,“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立马让人将你从这里扔出去。”
“四妹妹,你当真要无情至此?”陆玉昤立马换上了一副梨花带雨的脸。
陆未晞这才施舍了个眼神过去,“这相思坊,曾经被你母亲霸占了八年。若我是你,就立即出家,去佛祖面前为你那亲娘赎罪。你却还有脸来蹦跶?几个意思?莫不是见不得我好,叫上了一头疯牛和一个疯婆子特意来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