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的娄正英早已起身,闻听冯驰此言,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了,连连咳嗽。
陆世祥转向娄正英道:“娄大人,我可以带内人走了吗?”
娄正英好容易止了咳嗽,脸上一片涨红,“请便!”
“走吧!”陆世祥伸手去拉伊水湄的手。
伊水湄将手飞快的背到身后,并且还一下子后退了三步,“去哪里?”
陆世祥的手尴尬的垂下,面色也更加的晦暗,“自然是回家啊!”
“长泰侯府已经将我们扫地出门了!”伊水湄说着,往陆未晞身后躲。
陆世祥叹气,看着陆未晞一脸的无奈。
陆未晞扭头看了看伊水湄,然后牵起陆溯的手,“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这京兆府衙的大堂,总给人一种阴寒之气,实在不是长待之所。
一家四口开始往外走。
“陆四姑娘!”冯驰快步追上来,“不如暂且去国公府上小住吧!家祖母和骋儿一直念叨姑娘呢!”
陆未晞止步,转身冲着冯驰福了福身子,“今日多谢国公爷了!此事平息后,定然会登门拜访殿下和郡主的。我们有去处的,丹桂胡同那边的房子早就收拾妥当了,郡主是知道的。”
“丹桂胡同啊!”冯驰两眼放光,“那应该离着国公府很近了。”
“是!”陆未晞低垂着眉眼道。
冯驰道:“若有什么需要,只管使人来国公府说一声。我是说,骋儿那里也可以少些挂念。”
“国公爷放心!我的妻子儿女,我自会照顾好的!”陆世祥插话道。
冯驰笑笑,这才告辞而去。
京兆府衙外面,人群已经四散,却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一家四口旁若无人的上了同一辆马车。
伊水湄紧紧的拉着陆未晞坐在自己的身边,视线游移,就是不去看陆世祥。
“你干什么总是扯上长泰侯府?”五皇子咬着后牙槽道。
他很想说自己哪里跟长泰侯府关系好了?但想到自己正跟陆玉昤议亲,怕是反驳无力。
冯驰往堂外张望,“说到长泰侯府,怎么不见长泰侯府来人啊?他们府里人被人诬陷,竟是没有一个来打抱不平吗?”
七皇子道:“嗯!足见,不是长泰侯府的人凉薄,就是这事本就是长泰侯府的人干的。”
“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五皇子生气的大吼。
雍郡王冷冷的道:“五殿下想被人参一个咆哮京兆府公堂的罪名吗?”然后也不去看五皇子黑红的脸色,再次对陆未晞道:“八年前,你们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陆未晞却冷冷的看向了五皇子,“不是得罪人,只因为八年前的陆未晞太善良了。”
“善良有错?”七皇子提出大大的质疑。
陆未晞道:“善良没错,只是救了不该救的人!”
五皇子被陆未晞的眼刀看的莫名其妙,没好气的道:“你看我做什么?”
陆未晞扯动唇角,“希望五殿下对于长泰侯府一直抱有这样的好感和信任!”
雍郡王挪动脚步,挡在了陆未晞和五皇子之间,“那么,你求的是什么?”
看着陆未晞的如黑夜天幕般的眼眸中,就有了星星的闪光。
好一招祸水东引!
伊水湄身上的胎记一经爆出,不管她与朱大春之间有没有夫妻之实,名声都已经受损乃至于毁掉了。
这样的景况下,解释的越多,反而是越描越黑。
眼前的小丫头,却是一句争辩都没有,话锋一转,就引到了八年前的谋杀案上。
恶仆背主,既然能有杀心,那么暴露主子身上的胎记就更不在话下了。
如此,整件事的关注点可就变了。
世人只知八年前,长泰侯府的三太太带着幼女离京失踪,却并不知究竟是遭遇了何种变故。
现在听到了这样的内幕,在唏嘘之余,恐怕更多的要奔走相告了。
至于,那谋杀背后是何人指使,那可就很值得人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