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起，从前砍死的那个阮靖云一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身子一抽一抽之后断了气，他就开始怕死，前所未有的怕死。

之前，他还能用酒来麻醉自己，如今，却怎么都麻醉不了。

难不成，老天真的有报应？

他杀了阮靖云，所以，才会被他的闺女捡回来，就因为他的闺女想养一只黑猪崽，所以，他要被一只母猪那啥，他真的如那个丫头所说，是在还债吗？

程四的猪脸对着墙，安安也没有进去。

“吴婆，看着点这猪，别因为这事疏忽让他给跑了。”

“我晓得的，外面公子爷正在等您，姑娘还是早些去吧，免得公子爷久等。”

“嗯。那你和康平哥说一下，将猪圈的篱笆门加高一尺，将书栓也弄高一点。”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吴婆子推着安安出去。

安安出了门，上了马车，张康平才默默的从后院了来，出门，望了望远去的马车，眸光锋利。

利且厉！

一身煞气凝在周身。

吴婆子过来叫他，被他那一身的冷气给吓了一大跳。

他也不用吴婆子说，直接转身就回了院子，开始修那猪圈的篱笆。

“怪人！”

吴婆子嘴里嘟囔了几声，便也去干自己的活了。

其实，只要安安不来，她一天都和张康平说不上三句话。

那厢。

长石赶着马车，车又快又稳。

安安在里边又想起上次见那女疯子时她口中喊了两句的话，问宁方远，“那女疯子是成天在那里说那句话吗？”

“什么话？”

“天非天，地非地，夜半来，天明生？”

若是从前，宁方远一口就会回绝。

可如今，想了想，却是说道，“我并不知道她平日里都说些什么，但是，听李管事回事时似乎提过一嘴。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那女疯子平时很是安静乖巧，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知为何你去的那两次，她突然就跑了出来，发起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