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绣听她这样打太极,怒气更盛。
“身子不好?我看你好得很呢。哪里有半点不好的样子,刚不是还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对了,听你娘说,你好像伤的是脚,怎么,你是用脚来绣活儿吗?”
她这样夹抢带棍的,元娘还真不好接。
王掌绣才不管她说不说话,继续戳,“先不管你是用手绣活儿还是用脚绣活儿,你说还没有凑齐,那好,那你做好了多少今儿个就交多少吧,我一并带回去,也好给坊主一个交待。”
哪里还有什么货,她上次是收了小媳妇们送来的初制品,可是被抢了,一件不剩,没有货,就算她想加花,也没地方加啊。
还有,她自己绣的那副精品,本来差不多快好了,上次与二丫犯口角的时候,气愤之下一掀,沾了水又沾了泥布破了,毁了,她加工加点的赶,脚也痛眼也痛到现在,都还没有赶完呢。
她之所以之前没有申张,是因为,她笃定东西是安安拿了,一定能找出来。
可她到那个死丫头的房里什么都没有搜到,那个张康平那里也搜了,什么也没有,这两天她才有点慌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改口人家只会说她出耳反耳。
一进村,就直奔阮家院子。
是来找元娘的。
是祥云绣坊派人来了。
离安安捧打她的腿已经过去八九天了,元娘也好得差不多了,刚刚出来活动,见来人一愣。
“王掌绣,您怎么来了?”
一般绣坊主事的是坊主,坊主下面又有掌绣和掌针,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被称王掌绣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一身耦荷色的儒裙,资色一般,气势却不低,齐氏帮着元娘送过几次绣活儿,也经常去结帐,这人她自然是认得的,连忙出来招呼,“王掌绣您怎么来了,稀客稀客!”
“我要再不来,指不定还被人蒙在鼓里。”
王掌绣翘着嘴角,面含一丝讥意,脸上大写的来者不善,丝毫不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