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安北县这届的县令,不是贫家出生的寒门书生,眼皮子浅看重钱财。
相反,他出身世家大族很是看重名声。
不然,也不会在别人举报上一届县丞贪墨之后,毫不犹豫的将那人严惩,更不会重用没有门路背景又不是举人出身的万希凡,万希凡能升上去,除了运气之外,也是因为他名声不错,为人处世颇有几分风骨。
而且,阮老大的话里远不止透着这一层意思,不但提到万县丞的名声,还提到万伥德的名声,大晋对参加科举的举子名声要求很高,名声不好的,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都是明晃晃的威胁。
回过神来,万伥德连客套一下都不敢,万一对方不是真心,而是以退为进,他一客套,对方再顺势应下,那他就再也不能提退婚两字来出尔反尔,人要脸树要皮,他还要去科考的,可不能没了名声。
他喜形于色,刚要点头,哪晓得……
哪晓得,阮老大却突然冲了过来,“胡闹!简直胡闹!”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已经定好的亲事,哪里是说退就能退的,死丫头,你当万家是什么?阮万两家的婚事,是你爹在世的时候亲自定下的,本就是希望阮万两家永结秦晋之好,你这样胡闹,不是想让你爹在天之灵都得不到安息吗?”
有你这样的大哥我爹才是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安安嘴角微抽,却并不制止,她说这话,本来就是为了抛砖引玉,看戏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