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姐姐,后会有期,得空可到听雨山庄来看看。我们那边的玉屏峰云海观雪,可称得上是天下胜景。”他言笑晏晏,倒也十分可爱。
岳如筝才想说上几句客气的话,他却又促狭道:“不过一个人站在大雪之中,真是寂寞冷清。不知道你这辈子能不能找到夫君陪着一起来呢?”说罢,不顾岳如筝脸色难看,扬鞭策马而去。
“真是本性难改!这个死卫衡,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岳如筝气的直跺脚,恨不能追上去把他从马背上拉下来。
邵飏站在她身边,微微一笑,道:“你还与他置气?卫衡终究还是个孩子而已。其实他也颇不容易,卫庄主重病缠身,对他要求很严。他在庄中十分恭谨内敛,也就是在外面的时候能够回复到少年性情。”
岳如筝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卫衡率人远去的背影,才知这看似自负不羁的少年原来也有着自己的苦恼。或许,在每个人的表面形象之下,都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吧……她这样想着,心里渐渐笼上了一层雾霭。邵飏见她忽又眼神邈远,不由伸手搭上她肩头,道:“如筝,你这几天也太过疲惫,还是回去休息吧。”
岳如筝垂下眼帘,道:“我先去看看师傅的情形。”说罢,转身便朝着门内而去,邵飏紧随其后。
二人才走到前院花圃,正巧于贺之从后院而来,见到岳如筝,便唤道:“如筝,我正有事找你。”
岳如筝一愣,邵飏看了看她,便很自然地借故离开。于贺之见邵飏走远,才来到岳如筝身边,道:“你师傅的身体已无大碍,我再住上一段时间便也要回雁荡去了。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始终记挂在心……”他说到此,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就是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少年,你对他的底细究竟知道多少?”
岳如筝心头一震,望着于贺之,见他虽然并未表现出十分急切的样子,但双眼灼灼,一改往日那闲散清静的神态。她小声道:“师伯,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你们,并没有任何隐瞒。有些事情我真的是不方便问他,所以对他还不是很了解。”
于贺之引她走到花圃僻静处,正色道:“你有所不知,印溪小筑与七星岛曾有过一些过节,此事与邵飏的父亲也有很大关联。只是你师傅不愿再提起这伤心往事,所以不准你再去南雁荡。”
“可是就算小唐真是连海潮的儿子,他也从不和家里联系……”岳如筝急着想要解释,于贺之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她安静下来。岳如筝不知于贺之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却听他又道:“你先不要着急,虽然你师傅不想让你和七星岛的人多接触,我却另有想法……如筝,我想让你再去一次南雁荡。”
岳如筝心头怦然,又惊又喜中却还不忘问上一句:“师伯为什么准我去?”
于贺之却只淡淡道:“你先去了再说,记得问问清楚,至少要弄明白唐雁初究竟是不是连海潮的亲生儿子。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到乐清之后,自会来找你。”
岳如筝此时满心喜悦,也顾不上思考别的,掩饰不住唇角的笑意。于贺之也面露微笑,道:“你果然早就想去,不过此事千万不要让邵飏和你师傅知道。等你走后,我自会帮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