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望远镜多少钱一个啊？我也想买一个！”林玥说，“哦不对，我要买两个，往店里放一个，往我家里放一个。米米一定会很喜欢看星星的”

“抱歉。我们公司的天文望远镜不外送国外。”景晗回答。

“哈？”林玥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没关系啊，我现在在国内啊。你先卖给我，我自己拿到国外，不需要你们送货。”

“不可以！”景晗将霸王条款发挥到极致，“我们的天文望远镜，不允许运送到国外！只能在国内使用。顾客自行运送也不可以！”

“？？？”林玥完全无法理解，“你们这是什么奇怪的条款？”

“奇怪吗？”景晗走到她身边，“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天文望远镜只能在国内使用，所以，你留下来吧。”

林玥一时之间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本能的觉得景晗一定是在逗她玩，想看她难堪。但是她一抬头，正好撞进景晗看自己的那双充满认真和温柔的眼睛里。

视线非常非常认真，林玥觉得上一次见到这种视线，还是学生时期，某次景晗最喜欢的天文学教授去她们学校做讲座的时候，景晗激动了整整一个月，然后讲座那天早早地坐在了第一排，用这样认真而又专注的眼神看着导师。

但是现在的视线和那时又有些不一样。此刻的视线认真，温柔和专注之间又有些害怕，似乎在害怕自己的拒绝。

可是就连这种害怕，看起来都有些柔软，显得慢吞吞的。

“小乌龟……”林玥不自觉的轻声说出口。

“什么？”景晗一脸呆萌的看着她，现在明明是她在告白啊！她难道不应该得到一个答案吗？为什么面前的女孩子突然之间说出了一个小动物？

不过其实刚刚的告白，完全就是一时激动就说出来了，她一点都不想在现在这么不成熟的环境下说这种话。

因为，她毫不怀疑米恬一定不仅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还会觉得自己逗她玩！

事实证明，她对米恬的定义是非常准确的！

林玥眨了眨眼睛，“我随口乱讲的，别在意。”否定完小乌龟这个称呼之后，林玥又恢复了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你要我留在国内？天呐你该不会还没从信息素里缓过来吧？而且，两架天文望远镜就想让我留在国内？你想的也太容易了吧！”

“那什么能让你留在国内？”景晗问她。

反正话已经说错了，也不在意再错一些了吧。景晗这样想。

林玥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累了，想回去了。于是景晗自然又担当起了司机的职责，把林玥送回了家。

倘若问米恬：是什么让她留在国外，她完全可以说出一堆。比如她努力打拼出来的事业，比如她拼尽全力获得的现如今时尚界的位置，比如那座城市在时尚界里扮演着中心的角色，比如她精心装修的房子，她新买了它才住了不到一年，再比如，她养着的那条可爱的斗牛犬。

可是问她：什么能让她留在国内，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完全找不到留在国内的理由。这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她的事业，她的生活，全部都在异国他乡，她在国内唯一能让她留下的只有她的爸爸妈妈，然而事实上她爸爸妈妈总是全世界到处旅游，他们自己都不在国内。

于是，她彻底没有了留在国内的理由。

可是那一瞬间，向来会以和景晗吵架为乐趣的她，却突然说不出话了。她说不出来那句话：“没有什么能让我留在国内。”

她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