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皇帝往前走去,世家教女儿首先就是教她们娘家才是她们的倚仗,有娘家撑腰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这样的观念根深蒂固,难以撼动,所以娶一个只为他的妻子……他从不曾想过,也不敢想。
花柏林知机的歇了话头,问起旁边摊位上东西的价钱来。
应对了太傅的考较,吃了一顿味道极佳的斋饭,又去大殿上了一柱香,实在是不能再耽搁时皇帝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宫,柏林则留了下来,和长姐说了今日在集市上发生的事。
花芷凝眉,“你瞧着皇上可是想开了?”
“应该是,后来下边的人把资料呈上后也只是随意放在一边,没有要发落的样子。”
“可知那姑娘是哪家的?”
“白家。”花柏林忍不住笑,真是随便一个人都和长姐有渊源。
花芷也有些讶异,“白铭夏白世叔家的?”
“是,他的长女,年十岁。”
花芷确实没想到,不过白世叔确实是要比四叔年长两岁,且成亲又早,有个十岁的长女倒也在情理之中。
心思转了几转,花芷肯定了柏林今天的表现,“我不能成为提不得碰不得的那个人,以后你需得在这方面多加注意,有些事情在初露端倪时就消除隐患。”
“是,长姐。”花柏林撒娇似的替皇上说话,“他就是把您看得太重了。”
“我知道,我都记着,可大面上需得拎得清,他是皇上,过轻过重都是灾难。”
“是,我会用心留意的。”
ps:嘿,是不是没想到空空会这么写。
今日是大集,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花柏林牵着小寒走在皇上外侧,尽可能的将摩肩接踵隔绝开来,还一心三用的记下小贩所卖东西的价钱,他不比高坐庙堂之上的皇上,便是远在青州时一有空闲就会去集市上走走,对物价不说清楚得很,却也足够他知晓两地差距之大。
京中居不易,其中吃也是不易之一,等闲物品京城所卖的价钱是青州的双倍甚至三倍,可见居京中开支之大,以至不少家底不丰的官员入仕途几年都仍需赁屋而居,连自身生活都无法安稳,又如何能要求他们清廉。
长姐曾私下告诫过他有些事便是看破如今也不是说破的时候,便是真到了说破的时候也需得用好方法,在官场,无论有多大的抱负首先都得学会自保,若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何谈抱负。
他懂,也了解皇上如今年轻气盛目下无尘的性子,所以他从不说,因为他们都还太弱。
长长吐出一口气,把价钱再次在心里回顾一遍确认自己记住了,花柏林眼神四顾,突的眼神一凝,在一个摊位上定住就不动了,巧得很,皇上也在此时注意到了。
“这可真是有意思,柏林,你说是不是?”
花柏林也觉得……有意思。
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家卖着长姐做出来的水果罐头,可不就是有意思。
长姐想得长远,早早就给他们上了一课,教他们如何辩雌雄,让他们在这事上不至于摔了跟头。
真是有先见之明,花柏林心想,边在嘴里应和道:“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人。”
“太傅素来未雨绸缪,何时料错过。”
花柏林笑,“确实是,当时我还觉得不甚必要,显然长姐比我可要有远见多了。”
“废话,不然为何她能成太傅,你只是个伴读。”
“……”花柏林捂着胸口低头看向曾寒,“小寒,给我揉揉,有点疼。”
“哈哈哈。”皇帝笑得张扬,捶了柏林肩膀一计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