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还病着,又有之前的从龙之功护驾之功在身,谁也不会在眼下来和花家过不去。”凉亭中,花芷躺在垫着褥子的凉塌上,盛夏的天气,其他人只是坐着便汗流不止,她身上却仍盖着薄被。
这是她在床上躺了数日后头一次出门,花屹正父子到家一听说官服未曾换下便过来了,祖孙俩向来是不避讳什么的,经过这两年的历练,花屹正更加不会小看了孙女在这方面的能力。
“可这个饼就这么大,花家划走了一大块其他人自然不够分,占着大份的花家便要成为众矢之的,这和花家立了多大的功劳无关,利益当前,谁在乎这个。”
花芷说得漫不经心,却一针见血,人最是忘性大,天大的功劳在事情过后也就那么回事了,天不还没塌吗?大庆不还没亡吗?自是家族繁衍昌盛更重要。
花平宇对这样举重若轻的女儿有点陌生,怎么都无法将她和曾经那个安于内宅安静乖巧的姑娘联系起来,回朝这些日子根本无须他去刻意打听,也都已经知道芷儿这两年经历了些什么,知道的越多他越想像不出来那个素来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女儿是怎么做到的。
每一桩每一件都那么不容易,只是聪慧不够,只是胆大不够,只是果敢也不够,需得将这些拧到一个人身上,而芷儿却恰恰好的都有,所以有了当朝第一个女官,所以她能成为天子太傅。
只是啊……
看着说着说着话就昏昏欲睡的女儿,花平宇心里又难受又心疼,只恨不得以身代之。
花屹正心里同样不好受,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正欲招人过来侍候就见摄政王龙行虎步的从月亮门那走了过来,无声的行了个礼,他轻手轻脚的连人带被抱了起来。
花芷闻着熟悉的气味眼睛都未睁,笑着蹭了蹭便沉沉睡去,她忘了这是在至亲长辈面前,忘了这有多于礼不合。
好在花家父子也都习惯了,治病时更那什么的场面都见过,相比起来这个真的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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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是做了好些天的恶梦了。”芍药在床里侧紧挨着花花躺着,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意却再明显不过,花花的身体在恢复了,且这种恢复还是从根子上开始的,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就连俘虏了炎国国主都没这么让她开心。
花芷也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有点吓人,不然晏惜不会整个人都小了一号,家里其他人也都憔悴不堪,摸索着去拍了拍芍药的手臂,这一拍就觉出了异常,她费力的低头看去,用眼神询问是怎么回事。
芍药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我可是上了战场呢,受点伤多正常啊,没事,小伤,都快好了。”
花芷一想也是,从战场上回来能活着就是万幸,受点小伤都不值一提,总归上了战场的两人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她所求也不过如此。
另一只手缓慢的挪动着去摸晏惜的,顾晏惜哪舍得她费劲,连忙去将她的手包在手心,无需商量,所有人有志一同的瞒下了他们自残的事。
“姑爷……第一天我就想问了,这称呼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芍药眼珠子转了几转,麻溜儿的爬下了床,把丫鬟一并带了出去,还不忘体贴的关上门。
这种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解释吧。
顾晏惜低头笑了笑,坐到床头将人抱到怀里亲了亲,“我们成亲了,我自然就是花家的姑爷。”
花芷瞪大了眼,成亲?什么时候的事?她这一觉到底睡了有多久!
顾晏惜闷笑不止,阿芷这副弄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可真不多见。
花芷没什么威力的斜他一眼,“快说!”
“就在你昏睡的时候,怎么都唤不醒你,我就拿我自己给你冲喜了。”顾晏惜抵住她额头,“夫人,你有相公了。”
“!!!”震惊都不足以表达花芷此时的心情,她这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可她一点也没有做了新娘子的印象啊!
顾晏惜笑得更欢,甚至都笑出了声音,之前担心的心情太剧,以至于把成亲的欢喜都掩住了,现在担心褪去,欢喜便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