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太子又道:“是被四皇子咬断喉管死的,四皇子也就剩一口气了,据说这些日子他们天天打,热闹得很。”
花芷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片刻从老师的角度挤出来一句,“殿下引以为戒就是。”
太子笑,顺应道:“是,我会引以为戒,时时提醒自己不去求那些求不来的东西,人生要是过得快意,活个五十载也够了。”
“臣倒觉得世上没有这等玄乎事,等这些事了了可让芍药查一查历代皇上的食谱和日志,说不定能找到些相通之处。”
太子回头看她一眼,声音软了下来,“……好,依太傅之言。”
两人身后,来福越显老态的脸上掩不住笑意,这深宫中啊,什么好东西都不缺,就缺这么一点温情,好在如今也算是补上了。
两日后,殿试结果出来,太子亲点余夏生为状元,沈棋为榜眼,另一个寒门学子吴广文为探花,一甲三人皆赐进士及第,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元家子为二甲第二名,朱子文为二甲第五名,赐进士出身,授庶吉士,其他人则全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授主事、中书、行人不等。
因着此时仍在孝期,太子将赏宴改为了茶话会,花芷仍旧随行,看着年少的太子和年轻的朝臣,花芷轻轻吐出一口气,总是有希望的,可惜大庆没有武举,武将无处可填补。
晏惜不是随大部队一起走,算着时间应是到了,肉脯已经做出来一些,可以着人送去了,还有粮食,远远不够,还得继续买入,军队就是个无底洞,她真恨不得把炎国的粮食都抢过来才好。
“殿下,七宿司急报。”
光明正大走神的花芷立刻看过去,太子接过信来一看,人腾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就回头去找太傅,“炎国侵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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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芷是有官服的,只是平日里不曾穿上,这日她却穿上了。
昨儿离宫前太子令她殿试时随君侧,当时太师在场,拿太傅不得参政为由反对也被他当即驳了回去,若在以往花芷会很漂亮体面的退出,可这一回她没有,她需要渐渐的露脸,以免在她需要说话的时候没人当回事。
戴上官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片刻,花芷出了屋。
候在门外的迎春等人皆是深深福下身去,这是她们的小姐,她们愿意侍候一辈子的主子,这一刻她们心里的骄傲无以言表,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走到这一步,只有她们小姐做到了,官服着身,一品大员,从官阶上来说已经超过了老大人的从一品。
后院一众大小主子闻讯赶来,原本满心的兴奋在看到这样的大姑娘时反倒安静下来,在男人身上极为威风的官服穿在大姑娘身上其实真算不得威风,她的腰身太细,便是隔着几层隐约也能见后背蝴蝶骨的形状,好在她气度凛然,竟也不会让人觉得这官服穿在她身上有违和之感。
大庆历史上第一个女官呢,目送那身影远去,众人与有荣蔫的想着,却也同时都觉得鼻子发酸,谁能想到呢,这竟是那个从来都默默无闻被人笑话也只当听不到的花家大姑娘。
想不到的人还有很多,太子就没想到太傅会穿官服,本是量了尺寸做的官服如今穿在太傅身上却又有些晃荡了。
“柏林今日就无需跟着了,殿下身边今日有臣一个花家人就够了,两个太过嚣张。”
太子失笑,这还真是太傅能说出来的话,再见柏林一如既往的在长姐面前乖顺应是,熟悉的场景让他仿若回到了在花家受教时,如今还能如此这般,真好。
大殿内已摆好案几,数位重臣等候在侧,看到一身官服的花芷跟在太子身后进来时皆有些怔愣,有人立刻反应过来,当即道:“太子殿下,先皇遗命太傅无须例朝……”
“张爱卿莫不是糊涂了,眼下算哪班子朝会。”
“可……”身边有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先皇是有遗命不错,可那毕竟是先皇!
“张爱卿还有何话说?”
张大人脑子已转过弯来了,他弯下腰去,“是老臣愚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