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挥挥手,“不说这些,赈灾这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曾贤的事您应该听说了吧。”
“当然,皇上金口亲说要重审他的案子,他本也是户部的官员,我自是要多关注几分。”
“曾贤的儿子曾寒和我有些关系。”花芷把阴山关发生的事简单说了说,着重说了曾贤那桩惨案,“所以一听说您升任户部尚书我首先不是高兴,而是担心,那已经是个烂窝了,我就怕把您给陷进去。”
朱老爷子之前已经听说了曾贤之事,可和外孙女说的比起来那都是皮毛,在户部三年,要说他完全看不出来那些人的秉性也不然,只是他和花屹正关系好满朝皆知,而方鸿志自己只得两个女儿,一个一直养在他膝下的侄子却入了翰林院,所以即便压他一头也不敢过份,他也适当的收一点好处给方鸿志面子,两方也就相安无事。
可花家倒台后方鸿志顾忌便少了许多,这一年来打压他不遗余力,他也只能堪堪自保,既不和户部脱节,又不陷入其中,就这样熬到了方鸿志倒台。
“我明白你的担忧,那些我也都防着,此次赈灾我亲自把关,不会让他们有伸手的机会。”
花芷来的目的就是这个,那些人能在曾贤出事时得了方鸿志的好处冷眼旁观,挖坑给外祖父跳的事他们未必就做不出来。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尚书一职有多肥谁都看得到,外祖父太打眼了。
钱粮?花芷突的想到一事,犹豫片刻,还是提了提,“之前南下我是与另一人同行,无意间给他出过一个主意,把凌州县的百姓迁走,当洪水来时以凌州为代价保……”
“这主意是你出的?”朱老爷子打断她的话,眼有异色,朝中谁不知这次几十年一遇的大灾能这么轻巧的避过去是因为七宿司提前做了准备,一招漂亮的弃凌州这个小城保大城成功的把损失降到了史上最低,他当时也是大力称赞了的,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出主意的竟是芷儿?!再想到她刚来说的事,也就是说,芷儿和七宿司攀上关系了?
“我要和您说的不是这个。”花芷避重就轻的道:“如今皇上有心留身后名,想从凌州那里开凿一条大运河,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压下来了,可指不定就会在什么时候提起,您把着整个大庆的钱袋子,第一个肯定得找您,您可千万不能松口。”
{}无弹窗“芷儿来了?”朱老爷子人未至声先至。
老太太起身相迎,看着进来的人笑,“今儿倒是回得早。”
花芷屈膝,“芷儿拜见外祖父。”
“免礼。”朱老爷子在上首坐下,“你祖父可好?”
“尚好,就是见老了些。”
朱老爷子叹了口气,经历这么大事怎能不受打击,他们这些人看着个个位高权重,却不知个个也都如履薄冰,皇上越来越阴晴难测,谁也说不好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
老夫人笑着插了句嘴,“芷儿有事找你,不如你们便去书房说?”
“也好。”
朱家的书房花芷不是第一次来,人在熟悉的地方下意识就会放松些,她也不例外。
“今儿还有同僚说起你。”
“……我以为各位大人都非常忙。”
“哈哈哈,再忙说说话的时间还是有的。”朱老爷子大笑,“也是花妍那事你处理得太漂亮,他们不知你去了北地,在冯家的轿子上门两次后你都没有反应他们便认为你无计可施,幸好你回得及时,不然……”
朱老爷子摇摇头,谁都知道流言能逼死人,但是事情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家,谁在乎。
“您觉得冯昌钰如此行事是得了冯家授意还是他自个儿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