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朱浩诚越加觉得要趁早将这小子定下来,“可是还不够,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陈智和余征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露面,他可以说自己不在家,可以说自己病得快死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再做点取悦人心的事这事也就揭过去了,世人皆善忘,不要指望他们会一直为花家记着这些恩怨。”
“若是现在就把他们的罪名坐实了呢?”花芷唇角微勾,“时间久了他们会忘,可现在他们心里还正火热着,不能替祖父伸冤,但他们可以替祖父清理门户。”
“长姐,要如何做?”
“七七孝期过后你亲自去一趟陈叔陈达义家,在门外磕头谢他忠义。”
花柏林一脸疑惑,“这样就够了?”
“不需要做得更多,其他的自有他人去补全。”花芷看向弟弟,神情严肃,“柏林你要记着,用在明面上的计谋谓之阳谋,如果对方还是受制于你那只能说他没本事,可如果你用阴谋诡计暗算别人便是行了下着,被别人抓着小辫子就算不是你的过错也成了你的过错,所有后果都得由你来担着。”
“是,长姐,我记住了。”
“此事长姐不再管,你接手去做。”
“是。”
朱浩诚暗暗点头,他算看明白了,这小子能把论语讲出花来和花平宇无关,和花老爷子估计也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芷儿一手教出来的,可以想见,受此种教育长大的柏林将长成何种谦谦君子。
“身败名裂的学子再没了价值,花家的招牌就是摆他们面前他们也休想沾手,这便去了两个威胁。”
花芷说得太轻描淡写,让朱浩诚有种这不过是件蝇头小事的错觉,可于文人来说名声比性命更重要,芷儿这脉掐得太准了。
{}无弹窗手谈了那一局后,朱浩诚对外甥女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并不意外她会这般敏锐的发现问题所在,点点头道:“你想得没错,柏林会是他们的目标,比起那几位,其实另外两个人的身份更便利。”
“陈智和余征遥?”
“对。”朱浩诚眼里难掩对外甥女的赞赏,“他们如果只是为了想为自己谋点利益还好,不敢有大的动作,怕就怕他们被那几位拉拢过去,花家可再经不起一点动荡了。”
花芷也想到了,她突然转身吩咐道:“去把柏林请来。”
刘香莲步轻移,速度却极快的出了屋。
“这些事与柏林息息相关,他是该知晓。”朱浩诚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之前你外祖母和我说过柏林的婚事,他已经十岁了,可以先相看好人家了。”
“柏林还得守孝一年,且他年纪尚小,花家又是这么个情况,现在议亲不是好时候。”才十岁就要定个媳妇,就算花芷见得多了也无法接受这事发生在柏林身上。
“不是别家,是珊儿。”
花芷怔了怔,朱珊?大舅家的么女?近亲不近亲先不说,在这里近亲结亲实在太常见,她只是想问,“大舅母可知晓此事?”
“来之前你外祖母就说你肯定会拿你大舅母来挡此事,还真是被她老人家说准了。”朱浩诚笑,“你不用担心她,有些事我不追究不代表我就不清楚,就是为了你的顾虑周全我也得成全,可这事轮不到她来反对。”
“大舅母爱惜家人的心没有错,只不过是我和柏林没有这个福气成为她心里的家人罢了,我不怪她,结亲不是小事,还是要大家都同意的好,尤其是珊儿表妹,大舅不妨也过问一下她的意见。”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哪家不是如此。”
“所以世间才会有这么多怨偶,这么多的不如意。”花芷知道大舅的好意,她也不一口拒绝,心头一转,道:“不如这样,让他们两先多接触几回,如果两人有意那我无话可说,若是两人皆无心便也无需勉强,所幸两人年纪都不大,珊儿妹妹不过才十二,耽误一两年也不影响她再觅良缘,大舅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