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活，在以前何曼曼是真的不敢想。

然而现在，竟然是习惯了。

所以，今天，整个公寓空荡荡的时候，何曼曼反而是有些受不了了。

她安静了下来，脑海里似乎在回忆叶亦琛在的时候的模样，想学着叶亦琛做饭，等叶亦琛回来，却发现，自己在生活这方面简直就是个白痴。

完全无从下手。

最终，何曼曼放弃了。

被叶亦琛弄的，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何曼曼直接进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很随意的把衣服就丢在一旁，直接把自己埋在床上。

鼻间，是叶亦琛熟悉的气息。

这样似乎才能感觉的到叶亦琛的存在。

何曼曼不知道玩了多少局游戏，一直到两个眼皮打架，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叶亦琛还没回来。

这人不会不回来了吧。

何曼曼很清楚，其实她打个电话给叶亦琛就可以知道答案。

但是，何曼曼更害怕的是叶亦琛的拒绝。

毕竟这人的今天的态度摆明了很清楚了不是吗？

何况，除了何曼曼，大概没人知道，何曼曼最讨厌的就是永远没有人应答的电话。

就如同小时候一样，何曼曼无数次给何建明和程艳芳打电话，但是十次有九次都是无人接听，另外一次接起来的时候是极为不耐烦的口气。

最后，所有的问题，都是他们的秘书给处理的。

何曼曼从小到大，可能见到秘书的时间比见到父母的时间来的还多。

再后来，何曼曼对他们的感情就越来越淡，淡到他们是否在家，何曼曼已经不在意了。只是，那时候留下的阴影，却怎么都毁不散了。

就如同梦魇一样，缠着何曼曼一辈子。

最终，何曼曼深呼吸，直接把手机丢到了一旁，关了灯，强迫自己入睡，不再想叶亦琛这个人。

……

凌晨2点。

公寓的门打开。

叶亦琛推门而入的时候，公寓内静悄悄的，餐桌的桌面也没任何的变化。

叶亦琛的手顿了顿，一言不发的朝着屋内走去，在走到客厅的时候，叶亦琛无意识的看向了一旁开放的卧室，不算大的床上，被子隆起。

忽然，叶亦琛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那复杂的情绪一阵阵的卷上来，一直到叶亦琛站到床边。

而在床上沉睡的何曼曼，却仍然浑然不觉。

甚至，那种恶劣的睡觉习惯已经悄然无声的暴露了出来，被子不知道被踢到什么地方，整个人成大字型的躺着，彻底的巴掌了一张床。

雪白的长腿就这么挂在床沿，睡裙被撩了起来。

没心没肺的模样。

叶亦琛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在这一刻被何曼曼彻底的气笑了。

到底是多没心没肺的人，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若无其事的睡着，甚至连人回来了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叶亦琛是故意的——

在门口看见何曼曼和徐子皓纠缠不清的时候，叶亦琛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知道何曼曼追上来了，但是却没给何曼曼追上自己的机会。

甚至，会议叶亦琛也没去开。

打完工，也没第一时间回来，少见的和朋友去了酒吧喝了几杯酒。

他在等何曼曼服软的电话，一个电话也好。

结果，何曼曼就真的能一个电话也不打，一个台阶也不给。

真是——

越想越不是滋味，那一阵阵的邪火越来越翻腾，在看着何曼曼肆意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最终，还是这样的模样。

最终，叶亦琛忍无可忍。

他甚至没去冲洗，直接就这样压了下来，薄唇有些野蛮的吻着何曼曼的肌肤。

何曼曼的睡梦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了，那种恼怒的情绪显而易见。

纤细的手就这么在空中挥舞着，完全不控制力道的，狠狠的打着眼前的人：“走开啦，你好烦，我要睡觉的，你走开。”

“我是谁？”叶亦琛问着。

何曼曼完全不耐烦的神态：“不知道，你再不走开，我要咬人了。”

“你咬了试试看。”叶亦琛倒是说的直接。

何曼曼也丝毫没客气的，甚至眼睛都没睁开，她最厌烦就是睡梦中被人打扰，那种睡不好的感觉，会让何曼曼的脾气异常的暴躁。

她的牙齿就直接对着自己最近距离的一块肉咬了下去。

力气大的吓人。

叶亦琛也没想到何曼曼真的下了狠口，忽然而来的疼痛，让他嘶了一声。

但是这样的疼痛，却激发了男人内心最直接的野蛮和粗鲁。

下一瞬——

空气中，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

甚至没任何预兆的，一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何曼曼就算之前昏昏欲睡，现在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那样的感觉太过于直接，也太过于粗暴。

偏偏，是在这样的粗暴里，还带了一丝的说不出的欢愉。

“叶亦琛——”何曼曼看清楚人的时候，直接尖叫出声，“你放开我！”

“闭嘴。”叶亦琛的声音沉的可怕。

何曼曼被压的动弹不得。

但这样的压制也只是在瞬间，何曼曼身上的逆鳞就已经被一根根的逼了起来，叶亦琛越是野蛮，她越是要占据主动权。

两人的拉扯里，还有这段时间培养的默契里，那是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巴掌大的公寓里，是彼此纠缠的身影。

明明已经入夜，可是公寓内却始终如火如荼的热闹。

何曼曼不知道叶亦琛换了多少地方。

也不知道她被叶亦琛折磨的多久。

甚至，何曼曼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叶亦琛却始终没放过自己的意思，甚至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嚣张。

那张清隽的容颜下，带着几分的凌厉。

似乎把一整天压抑下来的情绪，彻底的爆发在了何曼曼的身上。

何曼曼在这样的爆发力，也彻彻底底的把自己逼到了极致。

死也不肯求饶。

两人在僵持着。

就好似两只困兽，谁都不肯放过谁。

最终，是叶亦琛气笑了：“何曼曼，你脾气就这么臭？”

“要你管。”何曼曼的声音都已经沙哑的可怕，但是却仍然倔强的顶了回去。

而身后的男人这才渐渐的变得温柔起来，之前的野蛮不见了，倒是在哄着何曼曼，有一下没一下的，只是全程谁都没提前之前发生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的一切，也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何曼曼的臭脾气一上来，叶亦琛也跟着野蛮。

“看看我管不管的了。”叶亦琛不咸不淡的威胁。

“你不是男人！你就会欺负女人！”

“那我就告诉我，我是不是男人。”

“叶亦琛！”

……

这样的尖叫，一声持续过一声。

老旧的公寓根本藏不住这样的激情。

屋内热情似火，屋外却开始飘起了江城入冬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

最终，在何曼曼的臭脾气下，妥协的人还是叶亦琛。

“曼曼——”叶亦琛的声音沉的下来，带了几分的磁性。

之前的如火如荼已经渐渐的消弭，空气中的温度都开始渐渐的降低了下来，老旧公寓并没地暖，只有暖气片。

这些对于叶亦琛而言已经足够了。

但是因为多了何曼曼这个怕冷的人，叶亦琛才又准备了电暖扇。

何曼曼不吭声：“有事吗？”

叶亦琛气笑了，拍了拍何曼曼的屁股：“你这典型的是，睡完翻脸不认人。”

何曼曼倒是干脆，直接把叶亦琛推开：“你起来，你身上味道好臭，我全身黏糊糊的，我要去洗澡了。”

扯淡——

这种天气，怎么可能浑身黏糊糊的。

就算在酣畅淋漓，也不会像夏天那样夸张。

摆明了就是何曼曼还在发脾气的理由。

但是叶亦琛却没生气，就这么拽着何曼曼的手，一个反手，再一次的把何曼曼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何曼曼反而变得不自在起来，但是口气却仍然凶巴巴的：“你起来！不起来我咬咬人了。”

“咬就继续做。”叶亦琛说的直接。

何曼曼：“……”

最终，她哼了声，不说话了。

“做错事的人，现在都理直气壮了？”叶亦琛挑眉。

何曼曼不应声，也不解释，反正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

看见就看见了，何况，她自己都弄不清和叶亦琛是怎么回事，她以为，他们之间有着默契，本来也就只是试试看，玩玩而已。

并不是认真的。

他们谁都不能认真。

结果，此刻的叶亦琛，却忽然捏住了何曼曼的下巴，那眸光再认真不过：“曼曼——”

这人的声音都跟着低沉了几分。

何曼曼还是很凶：“做什么！”

“我们认真的试一试。”叶亦琛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清楚，“做我女朋友。”

说完，叶亦琛就这么看着何曼曼，并没再多的话，就只是安静的看着，把决定权交到了何曼曼的手里。

甚至，叶亦琛都没提及今天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

这样的叶亦琛，让何曼曼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是真的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的转头，不吭声，这样的不吭声，在叶亦琛看来，就是不愿意的意思。

他哼哧的笑了声，舌尖就这么舔了舔自己的薄唇，也不介意自己此刻的赤身裸体，很淡的松开了何曼曼：“是因为还放不下徐子皓吗？”

何曼曼：“……”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还把第一次给我？”叶亦琛继续问。

何曼曼还是不说话。

“你对我从来都没认真过，只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你现在固有的生活模式，觉得新鲜，所以你才主动的招惹了我，和我说，我们试试看？是不是这样？”叶亦琛一字一句问的很清晰。

叶亦琛很少是一个刨根到底的人。

特备是在感情的事情上。

包括从开始到现在，叶亦琛都是保持了冷淡的态度。

忽然这样，何曼曼完全没了应对的能力。她局促的看着叶亦琛，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叶亦琛的问题。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叶亦琛淡淡的问着，已经少了之前的缱绻，恢复了最初的淡漠。

粗粝的大掌就这么贴在何曼曼胸口的位置：“何曼曼，你的心可能是冷的，这里没温度。不管捂，也捂不热。”

“……”

并不是这样。

何曼曼在心里呐喊。那手已经局促的抓着床单，只是在表面，她却仍然是那张冷漠而轻佻的脸。

之前的大动作，让何曼曼的额头还渗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薄汗。

顺势而下。

这样的何曼曼，让叶亦琛彻底的轻笑出声：“是我想多了。”

话音落下，叶亦琛主动站起身，真没再粘着何曼曼：“行了，离家不归这样的游戏玩到这里，也够了。明天的时候，主动回家吧，你爸爸不管怎么对你，终究是你爸，不可能让你无家可归的。而我这里，并不适合你。”

说着，叶亦琛快速的套上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公寓外走去。

何曼曼见叶亦琛离开，立刻开口：“你去哪里？”

“我去张晟那住一晚上。”叶亦琛淡淡的说着，倒是也没隐瞒，“我和你这样的关系，我有些腻了，改变不了，那就算了。过完年，我想，我也不会在国内了。”

这个消息，让何曼曼有些错愕。

有些事，明明知道最终的结果，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却始终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不接受，那又如何呢？

她能逆转什么吗？不能。

甚至，何曼曼知道自己看起来无所畏惧，可她却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小心谨慎的人，她做不到，无所畏惧的把叶亦琛暴露在阳光下。

这段感情，她情愿埋在心里。

有一阵，在叶亦琛关门的时候，何曼曼很淡的说着：“我知道了。”

叶亦琛没再应声，转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