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今停下动作,躺到她的身边准备好好和她聊会儿天,反正也不急。
“我妈现在好像对我俩的关系特别坦然了。拍完戏跟我回趟家吧。”
莫易久深出一口气,侧身面对她,答:“好,应该好好地谈一次的,我想叫她妈。”
曾今今笑起来:“那我妈肯定比较喜欢你这个女儿。你说,我要不要也告诉我哥哥嫂子?”
“可以呀,只要确保他们不会说出去。”
曾今今犹豫了,试想了一下种种可能的情形,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还是别告诉他们了。说真的,我还真不敢确定我嫂子会不会和办公室同事聊聊娱乐圈八卦冷不丁把这事抖出去。”
莫易久似乎能赞同她所有想法一般地体贴:“嗯。那就单独和你妈见面。等我们的的关系可以公布于众了,再正式跟她们讲。啊对了……”她突然兴奋起来,眼睛里好像有星星:“我有让我家人一起看春晚。他们以前从来没看过。”
“啊真的?那……那他们有什么评价没?”
“很自豪呀,虽然相声小品不太看得懂,不过舞台华丽,歌舞节目都很精彩。他们还说没想到内地的年轻歌手那么优秀,还有看到香港歌手出场的时候,还感叹谁谁谁这么多年还是很帅啊,还有谁谁谁,以前还来家里玩过,越来越漂亮了。”
“嗯嗯嗯?”曾今今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都没有特别说起我吗?还有,说的哪个漂亮妹子啊?以前还去见过你爸妈。”
莫易久一戳她额头:“想太多。他们有说到你啊,不然我告诉你干什么?你们的舞蹈一结束,他们就发信息问我了,问你和陈由在是不是很有名的舞蹈家啊?有没有舞蹈剧巡演的?好想现场欣赏你们的作品。”
曾今今听到这儿,只觉得这比被直接夸赞长相和舞技更让人欣喜。“那为了实现我老丈人丈母娘的愿望,也必须有了啊!”
莫易久斜眼:“都不知道是丈母娘还是婆婆。继续啊,我就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特别特别好,如果有舞剧安排,一定订最好的位置带他们去看,看完还可以一起吃饭。”
“嗯嗯嗯!”曾今今乐坏了,对于莫易久父母那边,心里压力终于减轻了一些。她将手搁在莫易久的腰腹,磨搓着往上,暧昧地低语:“那……特别特别好的关系,是这样吗?”
莫易久抿了抿嘴,竟然意外坦诚地告诉贼嗨姐:“theyareshippgyouand”
曾今今几乎要惊掉下巴,盯着贼嗨姐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vivian也默默地瞪圆了眼珠子,倒是小吴,一脸懵懂不明所以,还问vivian:“什么意思?”
贼嗨姐扬起眉毛惊叹一声“og”,又思维跳脱地问曾今今:“willyouhate”
“ofursenot!”必须否认啊,曾今今心想,贼嗨姐这样问,看来并不介意被中国粉丝乱拉cp,相比之下,倒是比较介意她这正主的想法。
贼嗨姐爽朗地笑起来,又要求她们解释这每一个方块字都是什么意思。
这下真的是难道她们了,牵强地解释一通,贼嗨姐全程一张费解脸孔地“what?”、“really?”、“why?”,尤其是告诉她“嗨”就是指的她本人的时候。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感慨中国人说话真复杂,幸好以前没有修中文,否则一定拿不到学分。
吃完了饭,撑得不行继续上街溜达。小吴推荐她们去烧尸庙逛逛,说是当地人焚烧尸体的庙宇。曾今今刚想说什么鬼不想去,其余几人已经兴奋地附和,非得去看看不可。
上车,到了烧尸庙。本以为该是个哀戚悲凉的地方,因为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墓园,尤其是夜晚的墓园。然而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相反,是极其热闹的景象。
安静流淌的巴格马蒂河岸边,灯火辉煌。高处,婆罗门正进行着祭典,歌唱,舞蹈,布祭台朝拜河对面的神殿,赞颂湿婆神的功德。印度教徒们排坐在看台上,安静地跟着祭祀典乐的节奏鼓掌,不时双手合十进行祈愿。低处,紧贴河岸一个个烧尸台上,仍旧在没有停歇地送别逝者,一桥之隔,一边是贵族和富人的领域,一边是平民和穷人的地界,曾今今站在桥上,看两头的富贵与贫贱,然而,不论排场差距几何,他们的终点,都是化作一刨黑土,被撒入巴格马蒂河,流向印度教中生命的归宿——恒河,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本以为会因焚烧尸体的场景而多少感到些惊悚,然而事实上,这些逝者家属的淡然态度又实在让人无法对死亡产生太多可怕的联想,烧完了尸体,便在边上的露天咖啡馆休息、聊天、说说笑笑,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个告别的仪式,将亲人送上人生下一站的旅程。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迈入轮回的一个阶段,因为信仰,因为相信来生,所以,他们无所畏惧。曾今今想着,相比她这样的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这些有信仰的人,是不是更幸福呢?
她们也坐上看台,观赏婆罗门的祭祀歌舞。
曾今今问莫易久:“易姐,你是信佛的吧。”
莫易久点头,还十分可爱地合手念了声佛号,说:“其实我一直很想来尼泊尔的,因为是释迦摩尼出生的地方。”
“那……你相信轮回吗?前世还有来生。”
“信啊。你不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