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心里不顺心的,连带着旁边的人,做的任何事情都不称心了。
那丫鬟吓得立马双膝跪地,忙战战兢兢解释道:“我原想着夫人这几天肠胃不适,喝这普洱茶,性温养胃,而且这还是王爷特意嘱咐奴婢的,不可轻易让王妃乱吃东西,因此才会自作主张,把茶换成这普洱茶,还请王妃息怒。”
这丫鬟净是挑拣沈如茵爱听的话讲的,这沈如茵原本高涨的怒意才消减一二,有些愉悦之色,冷哼一声,只是口吻温和多了:“算你有心了,起来吧。”
只是这愉悦之色很快就被她心内挤压的怒火全部占领了,等一个较为年长的妇人走进来。
沈如茵顿时殷切的招手让她到她跟前,抓着那年长妇人的手:“春画,你可算是回来。我要你给我拿个主意。”
那叫春画的妇人穿的比一般的仆妇体面,先对沈如茵安抚道:“小姐稍安勿躁。”
她是沈如茵的陪嫁嬷嬷,自小就是沈如茵的奶娘,如今更是贴身伺候,忠心耿耿自然不必多说,便是沈如茵依赖她的这个样子也能看出这妇人与其他的丫鬟仆妇不同,十足是沈如茵的心腹。私底下,春画依旧是尊称沈如茵为小姐,十年如一日的。
春画一面扬了扬手,十分威严的让一旁的丫鬟都退下,等丫鬟把走的差不多了,门也带上。
“春画,那个孽种他回来了,他这是要把我逼死啊,逼死我儿子一个还不够?”沈如茵大声叫喊,似乎不见刚刚的安之若素,就跟个市井妇人似的。
“小姐,这孽种命硬的很,回来也是迟早的事情。”春画安抚的一手覆上沈如茵的手,一面说道:“小姐,现在可不能乱了分寸才是。”
“乱了分寸?我如何能不急?王爷已经为他请封齐亲王世子,过个几天他就要搬过来,登堂入室,我若是再不急,他该逼死我了。”沈如茵想到王爷给这孽畜请封的事情十分受不了,有几分怨怼之色,明明之前这个世子爷是给自己儿子的,凭白无故的,自己儿子得病死了,那贱人的儿子到是生龙活虎的,着实令人恼恨老天不公。
“小姐,我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沈如茵声音拔尖,尖利的就跟能刺破人的耳膜似的,一旁的热茶也被她长袖带下去,砰的碎成一堆:“那孽种命硬的跟煞神似的,怎么整治都活的好好地,到是我儿无故病逝,对,对,一定是这孽种的命格克了我那可怜的小儿,现在又来抢夺我儿子的东西。”
沈如茵想起来也是十分无奈,从小她对着没娘的司马骁翊又是故意讨好给他下慢性毒药,也就一两年的体弱多病立马就好了根本不见效,她雇佣杀他的人也被他一个个解决,就是她天天诅咒他不得好死,偷偷照着他制造了一个人偶娃娃天天扎针,也没有见司马骁翊有一点事,反倒是她疼惜的小儿,突然撒手离开。她是又悲恸又恨毒了。
对着沈如茵失控的模样,春画顿时心疼起来了,她从小照顾沈如茵,自己没有嫁人也没有子女,真是把这小姐放在心尖上疼,就真的跟亲娘似的。
春画安慰说道:“小姐,您这话除了在我面前,其他时候千万不要说,您是高贵的王妃,他们只是蝼蚁而已,还有您千万不可在王爷面前露出怨怼之色。”
她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法子:“小姐,您若是能再剩下一个男嗣,依王爷那么疼宠您,这世子爷的位置板上钉钉,只是我们还得做两手打算,若是您,我们只好挑选几个娘家的姑娘家嫁给司马骁翊,这样无论如何,您都有一席之地,而且若是现在先示好化干戈为玉帛,让他放松警惕,等小姐有了更大的筹码,我们再翻身也不迟。这王爷的宠才是关键。”
沈如茵发泄一场,总算是冷静了,她听见春画这么说,深吸一口气,长长的涂着丹蔻色的指甲在木桌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春画,我听你的。不过……”沈如茵冷笑一声,她没法子整治司马骁翊,但是给他添堵还是可以的,而且如果他们搬过来,她就更加有手段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直到王爷驱逐他们出齐亲王府,这齐亲王府除了齐亲王,也只有她一个主人,哦,不对,她要是再能怀上一胎,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了,容不得旁人插足。
……
自从孟君武三兄弟在司马骁翊这里吃了一顿柳清菡做的饭菜,回去吃饭就有些食不下咽了,这些往日的美味珍馐就跟味同嚼蜡似的,一想起那日吃的饭菜,就差点流出口水。馋意勾上来,一吃自己碗里的,又不怎么吃的下了。
只是三位还是羞于宣之于口,毕竟是长辈,要是贸贸然去蹭饭实在是说不过去的,只是看着自己家的兔崽子,大摇大摆的去碧云居蹭饭,吃的肚子圆圆鼓鼓的,就差点把那儿当家的举动,他们往日只觉得好笑,如今不仅理解了,而且突然觉得小孩还真就好,想吃就可以过去蹭吃蹭喝的,逍遥自在的很。
这人一嘴馋,智商就掉线的厉害了。像是孟俊辉天天去找司马骁翊一起切磋武艺,切磋武艺完明里暗里表示想要跟侄儿再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就差点在脑门上写我想跟你回去吃饭。
司马骁翊才懒得搭理他,故意装听不懂。
气的孟俊辉直在背地里骂司马骁翊这白眼狼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孝的侄儿。他骂司马骁翊的时候,真好被三房的徐夫人听见了,还以为误以为她相公跟侄儿起了什么隔阂,担心的很。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孟俊辉一下子就噎住了,哪好意思说想要去碧云居蹭一顿饭,被狠心的侄儿拒绝了。随便找了些庶务搪塞过去。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是,孟俊辉天天看着自己儿子孟云星啃一个鸡爪,批评他,不成体统,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瞎吃。结果孟云星说了是清菡姐姐做的,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十分得意晃了晃自己捧得一个小瓷碗,里头十来个研制的鸡爪,晃悠的时候,一股子勾人馋虫的酱香味飘到孟俊辉的鼻尖底下,孟俊辉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
慢慢的孟云星就发现自己从清菡姐姐那儿讨来的小零嘴,总是会缺斤少两的,大怒,本来就不够吃,居然还有人偷吃他的私房库。孟云星宝宝私底下跟他娘亲说了,握拳信誓旦旦要抓住这贼。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捉贼的娘俩捉到自己夫君爹爹也就是孟君辉的头上,那一会儿,孟君辉刚刚啃完爪子,脸上都是酱料。后来他的大哥二哥知道了,笑得前俯后仰,直拍桌子,毫不客气嘲笑他为老不尊,连自己儿子的小零嘴都吃,还真是没有下限了。
当然这些‘阴私’只在几个妯娌大哥之间传来传去的,闹得孟君辉还是很没有脸面的。甚至有一次,有个人还在荣宁老夫人面前说漏嘴,直逗的老夫人差点笑得抽搐这些暂且不提。
知道柳清菡很快就要走了,两个活宝贝似的孟云星还有孟云华,天天过来缠着柳清菡,当然还有一个孟云佟也想着天天过来,可惜最近他被父亲逼得在书房里念书识字。
柳清菡坐在床榻上给孟云华制作一只大老虎的毛绒玩偶,最后缝合好就行了,斑斓的条纹,还有吊睛,头上大大的王字,跟平常见的老虎十分相似,但是那水灵灵的漆黑眼睛,粉嫩嫩的小爪子,无疑是一个q版萌萌哒的大老虎,又威武霸气又可爱犯规。
孟云华喜欢的不得了,看着眼睛都跟小星星似的发亮,柳清菡让他奖励亲她,还真的超级乖巧的左右脸颊各亲了一口,还还害羞的把小脑袋埋进大老虎的腹部不敢抬头,萌的柳清菡这个怪阿姨都要清空血槽了。
一直得意自己有一直大狗熊毛绒玩具的孟云星看到了,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了。吵嚷嚷着直要这一只。
孟云华自然不肯,两人滚在地上差点打起来,还是柳清菡一直诱哄两人,两人才勉强和好了。柳清菡左拥右抱的亲了两人好几口。
孟云华每次被柳清菡亲一口都要害羞的跟白嫩的小脸要滴出血来,但是孟云星这小家伙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还是天生的,小小年纪主意正的很。
每次柳清菡亲了他的脸颊,孟云星就要凑上前波的亲柳清菡脸颊,看的一旁的孟云华傻愣愣的,原来还可以亲回去啊。
发展到后面,孟云星这小家伙就活脱脱朝着小色胚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对柳清菡各种亲脸吐口水的,还有一次因为偷偷看见司马骁翊那个讨厌的大表哥叼着柳清菡的嘴唇,孟云星这学习能力,好奇能力还有实践能力都是杠杠的小屁孩。
在一次撒娇耍赖跟柳清菡索要脸颊吻的时候,猛地回头,柳清菡一下子亲到孟云星小小的柔软的嘴巴。柳清菡是真的愣住了,哭笑不得的,一旁站着侍奉的奴婢也是一个个十分无奈,这三爷也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的,这么混不吝,从小就占人家漂亮姑娘的便宜哟,将军夫人的豆腐都要被这小屁孩吃光了。
得意洋洋的孟云星,白嫩的小脸漂亮的就跟小天使似的,大大的跟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翘翘的睫毛,心里噼里啪啦打着响亮的算盘,这清菡姐姐亲他了,就要对他负责。
结果乐极生悲,正好他这样的举动,被提早结束庶务的司马骁翊看的一帧不落的,司马骁翊顿时怒了,俊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拎起这孟云星的小屁孩,就是脱裤子打屁股。打的真是孟云星哭爹喊娘的。一个劲的哭泣抽搐。
要不是柳清菡拦下来,孟云星的屁股估计得开花了。
因为这事,司马骁翊现在不止是对年纪大的少年青年起了防备之心,导致的后果就是,隔绝一切能隔绝的雄性动物,十足的一个醋坛子。
而他们搬到齐亲王府的事情也提上日程,柳清菡和司马骁翊拜谢荣宁国公府一大家子的人。
柳清菡虽然来荣宁国公府的日子短,但是荣宁国府的人几乎都是实心眼子,还真不像是豪门世家的样子,和睦的就跟温馨的家庭式的,她离开的时候十分失落。
“哎,我跟你说怎么走呐,有没有听?”柳清菡不耐挥了挥手,这个大个子看着挺正常的,怎么这一会儿就傻了。
“姑娘你是这府里的小姐?可有婚配?”聂凌云盯着柳清菡的菱唇发愣,莫名的把自己的心里话给吐出来了。等说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言语多么孟浪的,聂凌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下子肯定要被当做登徒子了!他心里极度懊悔。
“原来是个呆头鹅啊。”柳清菡附在孟云佟的耳边轻轻说道,嘴唇微微翘起来,露出一个浅淡漂亮的笑容。她皮肤本来就雪白,穿着一身简单只有金线暗绣花纹的火红色衣裙,更是衬得肌肤宛如细瓷。
她说的话虽然轻轻的,但是聂凌云是练武之人,五感本来就比普通的人要好,这句取笑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要是往日有人敢这么嘲讽他,他早就把对方打的连爹妈都不知道是谁了,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他素来是桀骜不驯,肆意随性的一个人,连他老子承宣使府的聂国公爷都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这嘲笑取笑的话从面前这么红衣姑娘嘴里吐出来,酥软的他半边的脊骨都要酥了,声音好听的恰如三月的娇莺,清脆的就跟玉珠落地。连路都走不动了,只能痴痴看着对方。
柳清菡看着面前这陌生男人的炽热的眼神,柳眉微微一蹙,对着孟云佟说道:“佟儿,我们走吧。”一边捧起圆石桌的白色芍药。
“清菡姐姐,这花太重了,我来搬吧。”孟云佟自告奋勇的要接过。
“算了吧,我不放心。”柳清菡看孟云佟这么单薄的小身子,还没有她高呢,忙摇头,侧了侧身子。
孟云佟顿时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他瞪着自己无辜又大又圆跟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白嫩稚气未脱的小脸,依稀看的出未来一定是一个美男子,微微垂着头,扇形一般的睫毛颤颤巍巍的。
“那,这样吧,我先搬一段路程,我累了,你再搬,我们换着来就不会累了。”柳清菡有些受不了,孟云佟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弄得她欺负小孩子似的。
孟云佟虽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有些愤懑,但是听柳清菡这么说还是飞快的扬起笑得跟太阳花似的小脸,露出两个碎玉一般的小虎牙,映衬着两丸黑水晶似的瞳孔,耀眼的就跟小天使似的,柳清菡萌的一脸血,直想上手揉捏一二。
“哎哎,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等他们走远,聂凌云才回想起,似乎自己没有询问人家的名字,一无所知的,这要怎么上门提亲呐?
“清菡姐姐,你去那棵大树下等等我好不好,我似乎把我的玉佩给落下了。”孟云佟对着笑着说道。
柳清菡迟疑一下,点了点头:“那你快一点。”
孟云佟郑重点了点头,推着柳清菡在那茂密的大树下。
他拐了个弯,朝着刚刚的湖边的方向跑去,又转头看了看,他让柳清菡待着的大树是一个拐弯点,盲区加上茂密的大树枝叶,根本看不见那里有人,同样的对方也看不到孟云佟跑来的地点。
“大哥哥,刚刚我家姐姐让我给你传个信。”孟云佟一张白嫩乖巧的脸庞看上去极为有欺骗性。
更何况聂凌云自从见了柳清菡,魂都要跟着她飞了,智商也是掉线的厉害,要是以往肯定能察觉这个小鬼的不对劲,可惜他不仅没察觉出来,反而因为孟云佟的话,欣喜若狂的,他这意思是……美人对他也有点意思。
聂凌云外貌是长得极好的,属于极为阳刚的那种类型。身材高大修长,面容有点外域人的深邃雄豪,大而明亮的眼睛,头发粗硬,厚薄适中的嘴唇泛着一个迷人的至炫目的笑容。
“我姐姐让我告诉你……”孟云佟前面的字还能听得清,后面的字就跟糊了的面似的,一团浆糊,聂凌云下意识的把耳朵凑近一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阵重重的冷哼声刚落。
在他凑过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孟云佟突然对着他的长腿一个平扫,那力道大的比成年的男人还过之不及的,而且迅猛,聂凌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挨了暗算,承宣使府的小霸王像个乌龟似的四脚朝天摔得极为难看。
聂凌云只感觉自己的脚一阵麻木,没想到这个俊秀的小少年居然这么狠辣,要不是他骨头硬,早就被他给铲坏了。看那小兔崽子跑了,聂凌云也无力去追,呈大字型仰躺在地上,倒不是他追不上,一条腿也是可以走的,而是他反复在想,刚刚那话是这少年瞎编的还是真是那小姑娘传给他的话。
……
等聂凌云一瘸一拐的回来,本来觥筹交错,划拳声还有谈话声吵闹的犹如闹市的饭桌,蓦然寂静下来了。圆桌上坐着的一个个汉子,瞪着眼珠子,看着聂凌云滑稽的走路姿势。
猛然爆发一场大笑声,此起伏彼的,关仲信更是拍着大腿,笑得那个疏狂:“凌云啊,你这是得了痔疮呐?怎么一瘸一拐的?”
“不会是调戏人家姑娘被揍了吧?哈哈,还是往下半身踹,你那物件还能不能用?这人还真是跟你有仇!”朱影文笑得前俯后仰的,大拍圆桌,圆桌的酒都被他这动静震得洒出来一大半。
“看他脸黑的,不会真的手贱吧?哈哈!”一个个损友附和道。
聂凌云青筋暴跳,咬牙切齿,这群还是人吗?他妈就是一群臭傻逼,牲畜,就没有见过这么心灾乐祸的。
“哎,凌云兄弟,你身手也是这里数一数二好的。怎么就会伤成这个地步?”孟君武疑惑问道。圆桌上,新添了好多人,除了刚刚司马骁翊带来的一群军营的好兄弟,还有荣宁国公府的三兄弟也坐在上面。以及另外一桌还坐着秦风六人。
荣宁国公府三兄弟也就司马骁翊的舅舅跟司马骁翊的好友也是熟识,因此也特意过来作陪。
聂凌云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因为贪图人家姐姐的美色,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暗算了,这说出去,他的面子里子全没了,只能含糊的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孟俊辉毕竟主人家,不管人家怎么伤的都是在这府邸上伤的。招手就要让丫鬟去请大夫。
聂凌云摆摆手,阻止道:“小伤,没什么要紧的,别扫了兄弟的雅兴,来来,好不容易大家齐聚一堂的,一起来喝酒划拳。”
他大概是也有些饿了,肚子空空的,只是胃口不大好,并没有什么想吃的欲望,因此他随意夹了几口菜肴入口,登时眼睛就亮了,不住点头,用筷子指了指道:“这菜还真是好吃。”说了一句,又下了筷子,立刻就把碗里满满的白饭全部吃了个干净的。
他又让人给他盛了一碗,扒拉几下子的,一碗的白饭全部倒进肚子里头,其实他来的有点晚了,这菜都被大家吃的差不多,剩下的都是残羹剩饭的。明明卖相已经把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可是只要你吃了一口,舌头的味蕾就跟全部打开似的。
他尤其爱吃一道酥软馨香棕红色卤汁一类的红色的肉,酱红油亮,肥而不腻,忙问道:“这是什么菜,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红烧肉,是司马大将军夫人做的菜肴。”莫昭恒笑着说道,她拿着筷子来回指了一圈:“这些全部是弟妹一个人操刀的,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会做菜的姑娘。”莫昭恒做的都是黑暗料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厨艺天赋,任凭她怎么捣鼓最后出来的总是奇奇怪怪得味道。
聂凌云输了个大拇指十分认真赞叹道:“嫂子也太能干了!大哥有口福了。”他说完正准备把剩下的红烧肉的最后的汤汁给拌饭了,回头一看,装红烧肉的瓷碗不翼而飞。他的眼神在饭桌上来回探视,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一个家伙仰着头,捧着碗往嘴里拨。眼神盯着对方就差点把对方戳了个洞。
“我草你老大爷的,夏容耀!你他娘给老子抢菜?”
“大哥,这红烧肉还有没有?”一个面容粗犷得大汉添完红烧肉的汁水,意犹未尽的询问司马骁翊。对于聂凌云的瞪视和挑衅丝毫不以为惧,或者说忽视个彻底。
“没有了。”司马骁翊摇了摇头。
“这弟妹怎么不多做一点呢?”一边往嘴里塞东西的孟君武十分遗憾道,他之前还没有吃过这个弟妹做的饭菜,还不知道有人可以把普通的饭菜做的这么好吃的。
“是啊,太少了。这羊肉焖的可真香,一点膻味也没有,也不知道弟妹怎么做的?”孟军诚朝着司马骁翊直白说道:“二舅舅可是最爱吃这道焖羊肉了。”就差点明晃晃的要求司马骁翊的媳妇给他做饭了。
司马骁翊看着这一个个不要脸的。嘴角抽搐,清菡本来就考虑过一个个是大老爷们的,食量大,选择拿了最大的瓷碗装盘,每一道菜都装的满满当当的,就怕他们不够吃。
结果……还是不够吃。
好好的一场兄弟联络感情的宴席,硬是弄成了抢食大战,一个个闷头吃饭,本来有兴致来划个拳的几个兄弟,看着旁边几个肚皮就跟无底洞的兄弟,还有立马就空了的菜碟子,心惊胆颤的,连划拳输了也管不了了,十分干脆利落的结束了所谓的饭桌上的游戏,加入抢食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