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没有放进梳妆台里啊?”齐香一边问一边和柳清菡在周围搜寻起来。好半响都几乎翻了一遍。
“算了。算了。”
“那怎么行?那么贵的东西,好几百两呢,你也太不小心了,你这屋是不是经常有人能偷偷进来?可能有些人手脚不干净。”齐香气愤道:“要是让姑奶奶知道是谁,可要把她的第三只手给剁掉了。”
“齐香,你这样可不行啊,你越来越凶了。”柳清菡取笑道。只是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幽光,这屋子进来的也就那么几个。
“你还有空开玩笑,我要是你我起码好几天吃不下饭了。”齐香看柳清菡说算了还真是就算了。
“那还能怎么办?跟你一样不吃不喝的惦记?”
“你还取笑我。真是。”齐香追着柳清菡跑,似乎给她挠痒痒,两人在房间里十分无聊的玩来呀,来追我的游戏。齐香一腔的郁闷跟柳清菡这么玩闹也就散了。
“对了,我还没去前头看账呢。”柳清菡突然想到:“走,我们去前头。”提起裙摆往外走。
齐香跟上一边问道:“那前面记账的不中用还是?”
“不是,我有这么个习惯,数钱我开心嘛。”柳清菡眨眨眼。她倒是说的是真的,齐香一言难尽的,居然有人说出这么带有铜臭味的话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不过说实话,柳清菡笑容灿烂,歪着头,可爱的就好像连数钱都要可爱有趣多了,不过换个人的效果是绝对不一样的,齐香想了想自己相公要是这么对她说市侩的话,她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太欠揍了!
两人刚到前堂,就听见一阵巨大的声响。
“叫你们掌柜出来!”敲打的震天响的声音,几乎把酒楼大半的客人给吓跑了。一群走的流里流气的人敲打桌子,凳子,一脚踹开面前的障碍物。那是一个装着百合花的花瓶,放置在桌面上。
“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掌拍在桌面上,一屁股坐在后面的人搭好的凳子上,他一脚踩在凳子上做好,朝着一旁怒吼:“还不去叫,不然我叫兄弟把你们酒楼给砸了。我他娘的干得出来,你们信不信?”他一面说,摆了个手势。
后面的地痞流氓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动起手,几乎把一楼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就连凳子桌子也被踹的一边,好几个伙计被这群地痞流氓压着打。
“啧啧,看你们动作慢的跟乌龟似的。别怪大爷我,怪就怪你们不懂事。要我候着你们?你们知道我在这里混什么道上的?说出来吓死你。”那个满脸横肉揪住一个吓得腿软的伙计,哈气说道。
没几下子,酒楼的客人全部给跑了,大汉看一楼砸的差不多了,哈哈大笑:“看见了不,这就是你们不听话的小礼物。找个能主事的人过来,我听说你们酒楼是一个娘们开的?叫那娘们来伺候我们几个兄弟,要是伺候的高兴,兴许大爷一高兴就放过你们了。”
阿牛怒目而视:“你这地痞流氓,目无法纪,你就不怕我叫官差缉拿你?”
那大汉瞪大两个牛泡似的眼睛,就跟要掉出来一般突出十分难看,尤其是他满脸凶相的样子,一脚直接把这小子踹到,脸上带着一个扭曲的得意的笑容:“我看你还敢横!也不打听老子是谁?拿一坛子酒来。我可要跟这位兄弟好好谈话。”
就在他的手下给他递过来一坛子酒。
“哎哎,这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阿壮上前想要安抚这位大汉,结果被大汉一把甩开:“滚开,老子先把这小子给弄死,你要死排队。”
掐住阿牛的下巴就要灌下去。旁边的人拍手哈哈大笑,附和着大汉嘲笑,似乎玩闹的十分开心。
“住手!”徐寒冷冷看着这名大汉斥道。
“哟,一个小白脸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哈哈,你不会是这家娘们的包养的小情人?吃软饭的?哈哈,细皮嫩肉的。”大汉说话混不吝的调笑,后面的一群人附和哈哈大笑。
“你不是好这口?阿塔?”一个人故作暧昧笑道。
“就跟卖屁股的,那鸭子馆,一个个跟个娘们似的,那里的花魁还没有这小子标志,要是卖去那里还可以换不少钱呢。”一个人露出一口黄牙,猥琐笑道:“哈哈,我就好这口,待会让爷爽爽。”
“你这小子,不爱身软体娇的女人,爱走旱道,今天让你捡个便宜。”那大汉看徐寒就跟一个货物似的。
结果徐寒一脚踢过去,正中那笑的猥琐的阿塔下巴,阿塔卷缩在地上,显然没想到这人敢动手。
大汉一看自己兄弟被打,自己的面子被撂了,怒瞪两只突眼,青筋暴跳,肌肉虬结就跟大猩猩似的露出凶相。
后面的伙计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遇上这样霸道的地痞流氓,他们是想也不敢想的。徐寒眼神朝着一个方向使眼色。他本来不打算充大头撞出来的,只是看见柳清菡在那里,一直示意她赶紧离开,甚至自己吸引他们的视线。
齐香早就看的这场面也害怕的不行了,捏住柳清菡的手,附在她耳畔:“清……清涵我们快逃,去官府报官。”她的手都是颤抖的。
加上这大汉起码有二十来人,而且各个身强力壮的,看上去不是一般的二三流的地痞流氓。对于他们来说,这群伙计就跟一个个鸡仔似的。
众人一个个直叹倒霉,老板不在,有武功傍身的老板的亲戚也不在。
柳清菡注意了一下,发现他们还都是练家子,柳眉皱的越来越深,要是来个五六个还算好对付,可惜昨天就把小狼崽给迁到冶铁铺子,卫骁翊几人又不在。看来只能智取了。
但是这一时半刻的,又有什么办法。
手枪是绝对不能用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而且手枪也只有几发子弹,身上别的防身的东西也没有,柳清菡紧紧捏着拳头。
“清涵……”齐香缩了缩脖子,瑟瑟发抖的,心里埋怨周扬野这家伙死哪儿去了,用得着的时候找不着!
“你这小子,你行啊,敢动我兄弟!我呸!”大汉朝着徐寒涂了一口唾沫。两根手指推了推他,两人的体格相差悬殊。大汉还羞辱的拍了拍徐寒的脸:“啧啧,可惜老子不爱男人,你说你怎么不是女的。就能陪爷爽一下,我也就放过你了,现在你可没有这机会了。”
徐寒没有看他,他从大汉的缝隙了朝着柳清菡做了个动作。
“老大,那里还有人?”一个眼尖的缺牙的人大声喊道。
那名大汉回头,就被徐寒拿着一个酒瓶子砸到脑袋上。那大汉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寒,摸了摸自己满面的酒水,没有血,他狠厉道:“你找死,小子!今天是你的死期。”
徐寒没想到这大汉的头竟然这么硬邦邦的,连酒瓶都没有砸破,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蓄力想要把他的撂倒。他从来没有打过架,但是这一刻他一点也不惧怕。
大汉拎起酒瓶冷哼一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我草你老子的!”操起酒瓶就要砸下去。
“你给我住手!我是这里的老板娘。”柳清菡把齐香推进里面的楼梯拐角暗处。
“我草你叫老子停老子就……”大汉满脸怒容,破口大骂,在看见柳清菡的一瞬间,他就呆愣愣的看着,这女人长得也太他妈漂亮了,简直比那些妓院里的头牌要漂亮十倍,不不,给她提鞋都不配。
柳清菡穿的是家常的墨绿色的普通款式的襦裙,梳着一个垂寰分肖髻,头发垂在一边,头上只斜插一枚珍珠发钗。潋滟的杏目,殷红如枫的菱唇,肌肤胜雪,墨绿色是一种很挑肤色的颜色,白会显得更白,几乎是个冰雕雪砌的精致人物,就是她冰着一张脸庞,丝毫不影响她的容颜出尘绝艳。
那大汉后面的一众人早就看的直瞪眼,还有几个摸了摸自己嘴巴旁边的口水,淫邪的眼神看的越加放肆了。
“老大,这,这家的老板娘也太她妈好看了!”一个人附在那大汉耳边。
“要你说。”那大汉舔了舔嘴唇,给了旁边的人一下,没想到这次下山还能遇见这样的稀有的货色。
大汉也懒得管徐寒了,收敛自己的怒容,展示一个爽朗的笑容:“原来这就是黄鹤楼的老板娘啊,我刚好缺个压寨……”夫人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的人提醒:“老大,注意说话。”被大汉一把拧过头撇到一边。
柳清菡细心的扑捉到‘压寨’两字,按那个大汉的意思应该是要说压寨夫人,看这些人一个个的匪气十足的,五大三粗的样子,看上去都不像是普通的地痞流氓。
柳清菡不说话,细心打量。
落在那人的眼里就是他们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的凶残的举动把这娇滴滴的老板娘给吓住了。
这大汉顿时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摘星楼刚开张半价优惠吸引了很多的客流,可惜大家也就凑个热闹,就算是摘星楼某些方面借鉴了黄鹤楼,外面的东西可以模仿,菜肴点心的味道这类的是完全不能跟黄鹤楼相比较的,而且黄鹤楼常常有别具一格的创新,经常换个新鲜样子,周边的百姓早就是黄鹤楼的忠实顾客。
去摘星楼凑了个热闹,人家照旧是上门往右边走,摘星楼的客流量就像是昙花一现一般。可把封科气的,倒不是他没有这么大的胸襟,而是他在顾青的面前夸下海口说是要一个月之内把对楼黄鹤楼逼的破产,结果开了十几天,没有把对方逼的破产就算了,还让对方把自己逼成这样的窘境的。
手下人给他献策,说干脆找一批地痞流氓天天上门捣乱。这封科是顾青一挂的狐朋狗友的,家里在苏州城是叫得上名的乡绅富豪,封科的爹在当地颇有威望,自小家底丰厚,受底下人追捧的,也养成了骄矜混不吝的性格,看明着干不过人家,也就动了一些歪脑筋的。
当下思索一番,勾起一抹坏笑,在手下心腹耳边说道,老规矩,心腹为封科干过多少的缺德事,当下心知肚明,这是封科采取了他的献策的。
阿壮自始自终端着,不骄不躁的,不管是生意零落还是生意好起来的时候,都没有露出什么喜形于色的表情,看在底下人眼里更加心服口服的。
就连阿牛为那天的顾客流失着急的就差点跺脚了,偏偏跟他自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十分淡定,跟他说稍安勿躁的,别说是唬的外人一跳,便是阿牛有时候都会掰着阿壮的肩膀问他是不是换芯子了?当然这只不过是他随意说的,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换芯子。
阿牛观看阿壮老持稳重的样子,想起自己娘亲的耳提面命的,长叹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跟阿壮一样有出息。
他刚叹一口气打算改了自己毛毛躁躁的性格,负手而立,阔步稳稳地朝前走。啪叽自己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撞,手里给掌柜买的三本话本子掉地上了。
“哎,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走路的?好好的不看路?”阿牛被人一撞,怒目而视,早就把自己刚刚要装扮的稳重忘得一干二净的。
“对,对不住。”那人抬起头一看是阿牛,慌慌张张的连书都不捡就跑了。
“你这人,倒是给我捡个书?光说有什么用?”阿牛早就看清是刘周,气愤的黝黑的脸皮涨红。
他跟刘周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刘周一开始仗着自己家跟掌柜家有关系,对黄鹤楼的伙计还有阿牛阿壮指手画脚的,颐指气使的,别提多气人。
当然刘周反客为主的,柳清菡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酒楼撒威风,毫不留情的整治了他一番,要不是周婶,刘冬叔求情早就被黄鹤楼的伙计赶出去了。刘周和他媳妇自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再不敢像之前那样嚣张了。
柳清菡看着温温柔柔的,娇娇柔柔的,极好说话,一旦涉及到生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干净利落的作风,果断不拖泥带水的态度,酒楼早就建立好一套规矩,从来都是赏罚分明,奖励制度看贡献。
就连卫骁翊看了都连连赞叹说他跟他媳妇还真有夫妻相,他媳妇做生意的手段跟他以前他带兵打仗的某些作风还真是相似。比如杀鸡儆猴,比如军令如山,柳清菡倒是不以为然,这做大事的人都说要镇得住场子的人,没有点威严怎么行?就跟现代管理公司一样,不过坐的位置是主管还是经理都是一样的道理。
阿牛捡起地上的三本话本子,越想越不对劲,刘周这人换平时横的很,自命不凡,是绝对不会跟他道歉的,还有他干嘛跟有鬼在后面追他似的往前跑。
阿牛一边琢磨着,一边往柳清菡的院落走。
大概是他想的太过入神,等他脚底触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低头一看,身子霎时间就僵住了。跟冰蓝色的瞳孔对视,阿牛往后一仰,跌在地上,屁股往后挪,吓得差点涕泗横流。
他怎么把柳清菡院落养了一只狼的事情给忘了。
这只小狼崽直立起来已经有一个成人一般长了,蓬松的毛发让它的体格看上去更加彪悍,尤其是它死死盯着你,咧开长满尖厉犬牙的嘴巴,后腿压低,蓄势待发的。喉咙间发出咕噜的闷响,真是要把阿牛的吓破胆子了。
“狼祖宗,我……错了,您别过来……”阿牛也不管跌在地上的满是灰尘的话本子,连滚带爬的撒腿往外头跑,一只鞋掉了都没有注意到。
阿牛眼皮一直跳,果然,他跑了不过两三步,就被后面的一个庞然大物啪叽一声给扑到了。阿牛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被小狼崽前爪一推,阿牛又死命的往前跑,小狼崽等他跑开一阵,又是一个凶猛一扑的。差不多就跟猫戏老鼠一般把阿牛当做玩具。
等柳清菡打了个哈欠出来就看见小狼崽把阿牛当皮球一般踢来踢去,滚来滚去,又是当做逃生的猎物戏弄。顿时一阵黑线。
“呼——”柳清菡拿起自己脖子上挂的哨子一吹,玩的不亦乐乎的大狼丢下被它戏弄的就差点胆颤具裂的阿牛,回身,撒欢朝着柳清菡这边奔腾,完全没有刚刚恶劣和野蛮,就跟一只温顺的大狗似的,蹭了蹭柳清菡的腿,放轻力道两爪抬起扑到柳清涵身上。
柳清菡看着小狼崽,哦,不,已经是一只大家伙了,十分无奈,揉了揉它的头顶毛发,它的毛发油光发亮的就能看出它活的多么逍遥自在了。
这狼柳清菡一直想要放生,原先是有些不舍,不过这狼根本不能用狗链拴住,一栓就各种不配合不合作,一直朝着天空狼嚎,野性暴露出来了,柳清菡一看得,赶紧放生了,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把她当妈了,放生几天后一身灰仆仆的钻回来,就跟柳清菡放它去野外玩似的,玩了几天就回家。
柳清菡扶额,这货知不知道自己是要把它赶走啊?就跟赖定柳清菡似的,柳清菡养它养的这么油光水亮的,也实在不舍得。
不过这狼还真不是那么好养的,它对除了柳清菡的外人都是呲牙示威,没错,它对柳清菡真是亲热,时不时就想跟柳清菡玩耍,柳清菡对它除了一些原则性的东西还算是放纵。
结果有一次小狼崽出去野了很久,回来一看见柳清菡,飞跃一扑,要是它还小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它那么一个大体格,一扑过来,柳清菡一仰头就被扑到地上了,腰也闪了,还有那锋利的爪子,在野外捕猎真是无往而不利,然后柳清菡的手臂就是好几道的血口子。
可把卫骁翊给心疼的,暗中狠狠地教训了这不知所谓的小狼崽一顿。
小狼崽通人性,看自己把柳清菡伤了,也就不敢再这么放肆动作了,不过它对其他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友善了。
“不是给你建了一个小猎场吗?好好在里面待着。”柳清菡皱眉思索着这小狼崽怎么跑出来的。把它撵进一处栅栏,柳清菡怕他跳出来还特意的围的好几米高,然后她看着一处咬的歪歪扭扭的栅栏扶额。
“你要是再嚎我就赶你走。”柳清菡先是警告小狼崽,立马就要给它套上狗链,啪嗒一声,小狼崽敏捷从柳清菡怀里跑了,柳清菡追它,它回头再跑,柳清菡气的把狗链扔在地上。
“给我拦着。”柳清菡朝着阿牛喊道,阿牛一看小狼崽往这里奔跑,两眼一黑就晕倒了。
小狼崽正要往外奔,就被一只大掌给提起后颈上的肉,这小狼崽一看来人就息鼓偃旗了。它上次被这人收拾的很惨,也没有很大的动作。
等卫骁翊接过柳清菡跑过来抹汗递上的铁链,小狼崽一个突然回神咧开尖厉的犬牙对着卫骁翊杀了个回马枪的。它体型彪悍,卫骁翊差点制不住它,还好他力气大,手脚敏捷,大掌一把钳住它的大嘴,给它上好铁链,又是对小狼崽的攻击挑衅实打实几拳过去,小狼崽才消停。
卫骁翊一把扔开小狼崽,踢了它一脚:“你这畜生!”还好他提防狼性狡诈,不可能如此快驯服,时刻防着。
“相公,你没事吧?”对于卫骁翊而言不过是几下拳脚的,看在柳清菡眼里可就惊险多了,这狼的咬合力可不是非同小可的,一口过去,骨头上皮肉就要被它全部啃没了。
卫骁翊摸了摸柳清菡的脸:“没事,你相公壮实着呢。”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在这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只是狼性难训,野性不改,本性凶恶,若是你一个人在我还真不放心,再说这院落人来人往的。”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阿牛。
柳清菡也是十分无奈,这狼粘她粘的很,可是野性难训也是真的,放在这里太危险了,她微蹙柳眉语气果决:“改日还是把它赶紧放生。”
“娘子,你这回可不能再心疼了。”卫骁翊又给柳清菡下了一剂猛药。卫骁翊说起放生这件事就恼恨,放生了五六回就跟玩似的,这小畜生大摇大摆的回家,真是气的想要吃狼肉。
柳清菡蹲下身,摸了摸小狼崽的耳朵,给它脖颈搔了搔痒,它就跟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瞪大自己冰蓝色的眼睛,呜咽着装可怜,以为柳清菡还会跟以往教训几句就过去了。根本不知道柳清菡已经打算把它真正的放生也是躯赶了。
柳清菡艰难的微微叹口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狼崽以后……好好的。”
卫骁翊一听柳清菡这话就放心了,他媳妇心软是一回事,下定决心又是一回事了,看来把这条死德性的狼送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柳清菡料理好小狼,才去看地上晕倒的阿牛,还好他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伤,咳咳,柳清菡真是十分的抱歉,给他掐了掐人中,还好他没有什么事情。
“啊啊!狼祖宗……不要吃我。”等他睁开眼睛看见是柳清菡热泪盈眶的。
“是我今天疏忽了,你没事吧?我去叫大夫来。”柳清菡满脸歉意。
阿牛环顾四周看那条狼不在,吐出一口气,跟柳清菡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经摔的很,就是掌柜这书……”他不好意思的要捡起来。
“还管什么书。你脸上都破了。”柳清菡扯起他往屋里走:“我屋里还有些药膏,你洗个脸,我给你涂上。”
阿牛看柳清菡真要帮他涂药,一下子,灰扑扑的黝黑的脸就红的跟天边的火烧云似的。十分的感动就跟一股暖流似的往他心里流淌。
其实他能感觉出来,柳清菡管理命令他们的时候是真的苛刻,但是从来没有高人一等,看不起他们,把他们当做蝼蚁一般,有时候一起吃个东西,她也是很愿意动手的,就是这样的小伤,他之前替主人家干活也不是没有被主人家的狗撵过,平常脾气还好的的主人早就破口大骂说他自己不懂事,惹他家的狗。要么就当做没有看见。
被掌柜这么细致的关心,阿牛一下子受宠若惊,怎么舍得拒绝。
然后他就看见身后魁梧伟岸的老板,不着痕迹的把柳清菡扯他的衣袖的手给牵在自己大掌里。狭长的眼眸淡淡的看着他,阿壮一下子就怂了,只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硬是要说自己受惊了,要回去卧床休息一天,死活不要柳清菡给他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