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女佣转身去泡咖啡了。

司冥端起桌上一杯柠檬水，眼眸半眯，妖孽的凤眸里溢出浅浅笑意，喝了口水后，才懒声说道：“南铖，还是你了解我，竟然还记得我的口味。”

司冥在饮食方面的一些口味和厉南铖截然相反。

厉南铖是不喜欢甜食。

司冥却是很喜欢甜的东西。

喝咖啡，是只喝卡布奇诺的，而且还要多糖多奶。

厉南铖和他好友多年，当然是记得他这些习惯的。

厉南铖也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却没喝，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透明的水杯，指腹沿着杯壁转了一圈后，才慢慢说道：“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的，刚才没说完的话题，是不是可以继续说了？”

他抬眸，深邃清冷的眸光落到司冥脸上：“你直说吧，要治愈天天，得用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简单。”司冥声音淡淡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我舍不舍得？”厉南铖蹙眉，“什么意思。”

司冥又慢悠悠喝了口水，掀了掀眼皮，和厉南铖对视一眼后，低声道：“当初能治愈你，天天占了一大半功劳。同样的，如果想要治愈天天，就得用同一个办法。”

“南铖，如果小念这胎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那么，天天就有救了。”

厉南铖脸色变了变。

他当然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治愈的。

虽然并没有伤及到厉小天的生命，可那样的治疗方法，多多少少，是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的。

他俊美的脸庞上，神情变得凝重了些。

垂了垂眼眸，沉思片刻后，才说：“只有这一个办法？”

“嗯。”司冥直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看厉南铖脸上露出不舍和犹豫，勾了勾唇，双手撑在桌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南铖，你不要觉得舍不得，对天天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你也知道，他有多想变成一个正常健康的孩子。”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有药物控制着，表面来看对他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可你要知道，他是不可能真的和正常人一样的。他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发作，每发作一次，对他的身体就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你忍心看他一直这样？”

“还有，我说过，今天这样的情况再发生一次，下次，我没办法保证还能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控制不住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厉南铖脸色冷沉。

捏着水杯的手指，一寸寸收紧。

是，司冥说的没错。

其实，他是没有选择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果在明知道有希望治愈好天天的情况下，他却放弃了，他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沉默半晌后。

他轻轻叹了口气：“冥，你能保证，两个孩子都会平安无事吗？”

司冥轻挑眉梢，眼里带着自信的傲色：“这一点，我当然可以保证。如果要治愈一个孩子，就得牺牲另一个孩子，这样的办法，我根本就不会和你说。”

这一点，厉南铖也知道。

他就是心疼。

心疼那个还没出世的宝宝。

看他有点闷闷不乐的，司冥笑笑，宽慰道：“南铖，你应该高兴的。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天天能够好起来吗？这是好事，你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

厉南铖沉声道：“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够对不起天天了。有些罪，不想让小星再吃一次。”

“小星？”司冥又挑了挑眉。

“这是小念给女儿取的小名。”

“……”司冥忍不住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是女儿？只怕老爷子是盼着小念再给厉家添个男孩吧。”

“已经有了一个男孩了，再要那么多干什么。”厉南铖是更想要个女儿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顾小念很希望这胎能是个女儿。

如果生了女儿，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她开心，他也就开心了。

司冥笑笑：“也是，有儿有女，才算圆满。反正你们以后还可以继续生很多个孩子。”

他说完这话，立即就招来厉南铖一记白眼。

“这胎之后，我不会再让小念生孩子了。”

什么以后还可以继续生很多孩子。

生孩子的人不是他，他说的倒是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