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刚才您有看见一只小白猫跑进来吗?对了,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您好……”
眼看着和她只有几步之遥,秦月心里的措词换了一遍又一遍,却仍然没准备好该说什么。
脚步轻翩迁,近她情更怯。
猝不及防地,她突然转身。两人面对面地望着对方。
秦月一窒,呼吸停在胸腔,言语堵在喉间。
眼前的她,长发如藻,瞳深似墨,像是要把秦月吸了去。而她眼尾处漫不经心地斜斜半挑着,又带着一丝懒懒的风情。端庄的长晚礼服裙上了她的身,就似那清酒倒进了桃花池,竟是酿出了些许妩媚的芬芳。
花儿朵朵开在秦月裙边,金丝银绣铺在她腰间。两人相立而对,气氛在这阵沉默中微妙地发酵,阳光铺洒的地面上,有一个个微小的五彩气泡向上蒸腾。
秦月嘴唇半张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有些羞窘地垂下了眼,竟是不敢和她对视。
调整好心态,秦月对她微微鞠躬道:“抱歉,我,我叫秦月,来这里找一只猫……”
秦月低着头,忽略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
秦月深吸一口气,进都进来了,还被人家发现了,纵然无礼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是一只白色的小猫,一只手就可以抱的住,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很有灵气。”
说着,秦月不由得抬起头来。眼前的人比她高半个头,她要微微仰着才能与其对视。
是她的错觉么?明明素不相识,这双眼睛却让她感到一丝熟悉。
眼前这张姣好的面容有了波澜。秦月的目光移到她微勾的嘴角,看着那两片唇瓣一开一合,清冷的声音流泻出来。
“薛语冰,我的名字。”
鳕鱼饼就躲在裙摆下边,一只爪子枕着脑袋,依然是那副跷二郎腿的大爷姿势,一双金瞳慵懒地半阖着。
裙边被掀起,它抬头,和秦月四目相对。
秦月今天脂粉未施,头发干脆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这样素净的面容在镜头前或许有些气场不足,可在私底下看来却清清爽爽,和什么衣服都搭配得很。
就比如她身上这条花朵针织礼服裙,款式简约却绝不简单,从花纹到镶边的网纱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果然跟对老板很重要,从一开始就跳过了时尚灾难的试错阶段。
鳕鱼饼眼中金灿灿一片,流光溢彩,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月,就差把“花痴”俩字儿写脑门上了。
苍天呐,以后要买一打小裙子给她天天穿!
痴汉喵完全沉浸在自己嘿嘿嘿地美好幻想中,而这在秦月看来就是——她的小祖宗又犯二了。
裙子上绣着花纹,她怕蹲下会搞皱布料,便将鳕鱼饼抱起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抽出纸巾给它擦口水。
“多大的猫了,还流口水。”真是个小喵主子了。
鳕鱼饼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犯花痴犯到流口水了,整个身子猛地一抽搐。真是奇耻大辱!
“喵!”它趁着秦月松手的空隙,从桌子上跳了下去,然后捂着自己通红通红的耳朵撒开就往外面跑。
秦月急了,想也不想就在后面追它:“你跑到哪儿去啊,这里不能乱蹿的!”
她穿着高跟鞋不能跑,走也走不快。眼看着就要追上鳕鱼饼了,秦月干脆心一横,把鞋子脱了拎在手上,提着裙边光脚向它跑去。
奇了。她一跑起来,鳕鱼饼的速度也随之肉眼可见地加快了,一人一猫始终保持着几米地距离,就是刚好能看见却又追不上的那种。
祖宗!它真是个祖宗!
秦月心里这般愤愤地想到,却又实在舍不得就这样放它走,于是咬着牙继续追。
她还没和它聊够天儿呢。本来以为这次真的要失去这个小家伙了,谁知它又在不经意间突然出现。雪白雪白毛茸茸,金黄金黄圆滚滚,就今儿早上秦月吃了个奶黄包都忍不住想起鳕鱼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