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一后悔不该问这个问题。问了等于白问，而且，如果方雪薇说他是个恶人，这答案会让人害怕；如果方雪薇说他是个好人，这答案又会让人不舒服。
焦虑加恐惧加患得患失，果然离精神分裂不远了。
方雪薇看出颜一一脸色不大好：“你今天收工了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事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牺如 shucang.cc 牺如。“不用不用，”颜一一摆手，“谢谢你，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方雪薇也不再客套，颜一一独自返回租住的公寓，今天因为找方雪薇聊天，回得稍微晚一点。
进公寓的巷子比较狭窄，颜一一总是喜欢在巷子口就下车，然后自己走进去。
这段时间是接连的阴雨天，今晚虽然没下雨，可是，天空一片黑暗，连星光也没有。巷子里有路灯坏了，一直没人来修，颜一一走在昏暗压抑的街巷里，只有模糊的影子和自己作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颜一一今天总觉得不对劲，她觉得，好像跟随着她的，还有另一条影子。
芈何芈。她起先觉得是精神焦虑造成的疑神疑鬼，可是，越走下去，她心里越害怕。
她一口气跑进单元门栋，门栋里的声控灯亮了，照得四周一片通明。颜一一这才稍稍安下心，按了电梯，等着电梯下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有人从门栋口进来，叫了声：“蓁蓁。”是戚芸。
“蓁蓁，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都追不上你。”戚芸明显也跑得大喘气。
她俩虽然住在同一单元楼上楼下，可是俩人很少能一起回来。戚芸常常被人叫去打杂，龙套拍戏的时间又总是要方便主要演员。
“追不上干嘛不叫我？”
“这都几点了呀？”戚芸抬腕指了指表，“上次我回来得晚，还喝多了，唱歌声音就大了点，你猜怎么着，楼上竟然有人往下扔西瓜皮。”
如果在平时，颜一一会觉得好笑，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
刚才她感觉到的那个影子，不是戚芸，那应该，是个男子。
颜一一神经质地拉住戚芸的胳膊：“刚才那条路上，除了咱俩，你有没有看见别的人？”牺如 tianlaixsw.com 牺如
“这么晚了，除了我俩这可怜的小龙套，哪还有别的人？”电梯到了，戚芸走进电梯里招呼她，“进来啊，蓁蓁。”
颜一一垂头丧气地跟着进了电梯，回到自己租的小屋里。晚上她失眠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她敲系统。
颜一一：“统统，你睡了吗？”
系统：“你废话，不看看几点？”
原来系统也按人睡觉的时间休眠啊？颜一一不屈不挠：“统统，你那里有没有心理测试题？我想测试一下，我现在是否还算心理健康。”
系统：“没有。”
颜一一：“统统，你那里有没有算命的程序？我想算一算我还能活多久。”
系统：“你是不是有病？”
颜一一：“嘤嘤嘤，你也看出我有病了？我自己也觉得……”
系统：“……”
死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随时等死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台阶不高，可是你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一脚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