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昭心中一凉,他的小女儿最是憎恶谢家不过,就算对谢翊的观感不差,也绝不会到了不顾性命的地步。
如果顾令昭心头一沉,如果他的猜测是真,那蛇岛上那场为了谢朝而做的死而复生的祭祀,也一定会影响到顾兮。
许厝瞧见顾令昭脸色大变,忙出声:“怎么了,令昭?”
“你们出去守着。”
顾令昭将守卫支了出去,冲着许厝摇了摇头,这才亲手扶起半跪在地的顾泽,又十分温和耐心地替他整理好方才被弄乱的衣领。
“姐姐还会回来的你跟这位许伯伯先出去,我跟你姐姐说几句话。”
许厝冲顾令昭点头,拉过顾泽,语气十分慈爱:“我们出去等一会,姐姐的爸爸要跟你姐姐说会悄悄话。”
顾泽的神情有些懵懂,又很快坚定的摇头:“我和姐姐没有爸爸你想跟我姐姐说悄悄话,她听不到的。”
心里一酸,顾令昭摆了摆手,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叫顾泽,我跟我姐姐一个姓!”
有些莫名骄傲和欢喜的语气,让顾令昭有些愣神。
这孩子,明明是青年人的样子,可眉眼间如同少年般干净的气质,还有这么天真的眼神
顾令昭打量着他的眉眼,又将目光落在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少女。
姓顾他们的眉眼,又是如此的相像,相像到这孩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顾令昭和许厝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几乎瞬间明了,之前那封信上的大礼是指什么。
就算没有那封信,几乎在看到他的脸,顾令昭已然都猜到他是谁,可心里又有些许不敢相信,转而便是一阵按捺不住的狂喜。
阿笙她,当年那个说要告诉他的惊喜,难道也是这是不是意味着阿笙当初没有出事,她还有小兮都还活着?
可如果活着,为什么她和孩子迟迟没有回顾家,不肯回来找他?
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显地心智不全,又是如何被鸣戈找到,安然地长了这么大?
顾令昭心里一恸,慢慢走到顾泽跟前蹲下,语气格外温和地问:“你,为什么要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