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空气里陡然浓烈的血腥味，刺鼻得让人几乎想要作呕。

张小花很害怕，她方才忍住的眼泪，这会儿却冒了出来，连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

常青树下，顽强的与寒冬抗衡的杂草，深色的液体渐渐染红了一遍，连树干都被飞溅上了星星点点。

面色平静的少女，望着犹自挣扎的人，

血涌喷渐，她的喉咙充满了铁锈味，无法说出话来，眼前也因为骤然失血，而晕眩了一瞬。

只是一瞬，她手里的枪，已经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夺走，只剩下握不住的虚无空气。

张了张嘴巴，大口的血呕了出来，一身剧组发的罩衫，被染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们不会放过你”

伴随着哀鸣和痛苦的挣扎，她用力吼出了那句话，可是对方依然无动于衷。

微微咧开的嘴，满牙的血，莫名渗人。

看着某个方向，女孩的眼睛露出一丝恨意：“我死了他们就会知道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兮哥，我不怕的！”

小助理的圆脸都吓得消瘦了不少，牙关打颤，只觉得那对着自己的枪口，像是死神张开了嘴，咬在了她脖子上，要吸干她的血。

但是她没有选择痛哭或者求饶，她莫名的相信，兮哥不会丢下她，兮哥会救她，毫发无损地带走她。

哪怕她的兮哥，此时也在另一把枪口之下。

张小花挺直了腰杆，壮着胆子怒骂：“活该你特么没胸，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我兮哥不会放过你的。”

额顾兮扶额，一根毫毛就不放过人家，好霸道的样子。

不过，她的人，自然是一根毫毛都不能伤了！

“死胖子，你闭嘴，信不信我开枪打爆你的血管！”

女孩阴冷的眉眼充满戾气，压着脖子动脉的手枪，紧了紧，样子狠厉，像极了那些初学者。

刚刚步入杀手圈，学了些本事，自己觉得牛逼大发了，所以对生命看得轻贱，看人不爽就想着把人弄死的恶习，顾兮表示很鄙夷。

真正的杀手，首先是对生命充满敬畏的，但是对死亡，又从来都是无畏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话吗？”

顾兮突然开口，面色阴冷的女孩皱眉，明显不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