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颔首。

林子曦走了之后，顾辰光伫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可及的地方，眼底泛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然后他摸出兜里的手机，再确认了次队上集训的时间。

今天休假，明天下午才有训练。

啧。

……怎么还那么久。

-

隔天的例行训练，顾辰光是第一个到休息室的，他的反常举止还把在办公桌前做记录的陈勋吓了一大跳。

陈勋是球队经理，通常都会比球员早来，负责打杂记录之类的事情。

此时他整个人陷在办公椅里，呈现一副很舒服的姿势，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哇靠，现在才一点四十五，你怎么这么早？”陈勋看了一眼壁上的挂钟，大呼小叫道，“平常你都是在迟到边缘的耶？”

顾辰光没理他，问：“陆君衍来了没？”

“还没啊。”

陈勋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来了场突如其来的邀约：“咦，说到陆君衍，我跟他约好今天晚上去海产店吃宵夜，你要不要——”

“吃个屁。”顾辰光迅速否决了好友的提议，并撂下狠话，“我跟谁吃都不会跟他吃。”

“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有敌意啊，人家明明是新来的……”陈勋转着笔，望着顾辰光面无表情的脸，调笑了句，“陆君衍除了身高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干你屁事。”顾辰光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我就看他不爽。”

陈勋的笑容僵住：“……”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尤其是在陆君衍刚好推门进来的时候。

……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还是陈勋干笑了两声，试图打圆场：“需要留空间给两位吗？”

“嗯，你出去。”顾辰光转过头，望向还站在门边的陆君衍，“我有话跟你说。”

“……”

陈勋不确定陆君衍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被实名diss，只能确定顾辰光是真的在不高兴，他的话还不小心火上浇油了。

奇怪，平常小光脾气明明挺好的……

陆君衍低下眼看他，又看看旁边一脸懵逼的陈勋，只淡淡表示：“直接说也可以。”

……兄弟，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不想介入你们。

陈勋想着刚刚自己理亏，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柔软的办公椅，抄起记录本跟笔，摸摸鼻子走出休息室，还顺道带上了门。

顾辰光不想浪费时间，就在陈勋“砰”的一声关上门的同时，他便直接切入了主题：“你有话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找一个女孩子麻烦。”

陆君衍皱眉，“是她——”

“很好玩？”

“不管她到底有没有惹到你，你这样就是low，出去拜托别说你是校队的，丢人。”

“……”

“不高兴？”顾辰光走近他几步，冷声道，“就算我年纪比你小，还是比你先进球队一年，应该有资格说你几句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还有。”不待陆君衍反驳，顾辰光已朝他抛去一枚凌厉的眼刀，“她是谁在罩的，你心里没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