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锋来说,玉真公主对他有着救命之恩。而沈锋对这位潜心修道的玉真公主,心中也是有着深深的敬重。
玉真公主登门造访,以她的身份,长安城内任何的府宅都不敢把她挡在门外后再向主人通传,只能一边把她尊请入府内,一边再有人抓紧向主人通报。
而就在这傍晚时分,玉真公主突然造访沈锋的府邸。府内的下人们只能立刻将玉真公主请了进来,程安则抓紧向沈锋这边禀报。
“人到哪了?”沈锋看着程安问道。
“马上就要到这后院的阁楼了。”
“速速迎接!”
沈锋立刻起身,让玉蕴和玉晗停止了跳舞,乐曲也暂时停止了演奏,和程安一起推门走出了阁楼大堂。
这二人刚刚推门向前迈出几步,就见玉真公主已经站在门外了。
玉真公主仍旧是一身女道士打扮,白素色的底衣,外面罩着一件青色的轻纱道袍,头上戴着白玉子午冠,手中拿着一柄玉拂尘。
玉真公主眉目如玉,仙气飘飘,真的如同是道仙下凡一般。
而在玉真公主的身旁,也站着一名身穿灰袍的年轻女道士,容貌俊美脱俗,眉目之中则是带着英气,也带着硬朗,手中则是拿着一柄铜金拂尘。那灰袍女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璟元。她既是宫中的一名女官,也是玉真公主的贴身侍卫,平时陪伴着玉真公主的时候,也是一身女道士打扮。她手中的那柄铜金佛尘
,既是道家的法器,也是她护卫防身的兵器。
上官璟元像来都是极为清冷的神情,这次见到沈锋之后,嘴角稍微动了动,看起来像是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玉真公主则是神色平静如水,一双俊目看着沈锋,目光淡然。沈锋急忙深躬一拜:“末将拜见玉真公主殿下!”
一听这话,沈锋也是兴致盎然,随即答道:“如此甚好,辛苦两位姑娘了!”沈锋在自己这处府宅后院所住的那间阁楼,一楼的大堂很是的空旷,并没有摆着多少的家具,地上铺着木制的地板,两边都是摆着矮小的桌案,中间一大块都是空着的,
这里原本就是供主人宴饮以及欣赏歌舞所用。
可自打沈锋住到这间宅邸以来,这阁楼一层的大堂从来就没有用过,也没有这里进行过宴饮酒会,更别提欣赏什么歌舞了。
而今天,沈锋终于将这里启用了一次,欣赏玉蕴和玉晗这一对高丽美婢的高丽舞蹈。
一层阁楼的大堂之中,顶上挂着一个黄铜制成的烛台吊灯,点着几十盏鲸脂烛台,上面是光洁如镜的铜制灯罩,将烛光向下折射,照亮屋内。
在这屋内的角落之中,还立着好多个一人多高的灯台,上面点着鲸脂灯,后面都有铜镜,将光亮都投向了大堂正中间的那块空地。大堂的两侧,各坐着两名乐师,有人手操琵琶,有人扶着横笛,有人手拿箜篌,还有人手握着鼓槌,身前是一组小皮鼓。这小皮鼓细腰窄面,鼓身是朱红大漆描金,乃是
是高丽所特有的乐器。
而此时,这块空地便是舞台。而沈锋坐在大堂后方正中的桌案之后,桌上摆着瓜果酒水,观众只有他一人。空地舞台之上,玉蕴和玉晗此时都换上了高丽特有的服饰。宽大的高丽抹胸裙,红色的裙装,洁白的上衣,一头乌发盘成发髻,头上戴着高丽所特有的折羽冠,上面绣着
点点金花,在脑后的发髻之上,还系着和身高一样长的紫色飘带。
乐曲响起,带着特有的高丽乐音。踏着鼓点,玉蕴和玉晗这一对高丽美女开始翩翩起舞。
红裙如伞,白衣如玉,广绣曼舒,紫带飘飘。
沈锋看过了公孙大娘的剑器舞,翩然中带着硬朗和阳刚之气。可再看玉蕴和玉晗的这支高丽舞蹈,则是柔美翩然,带着阴柔之美,再加上其中有着鼓点,更是带着律动。
沈锋看得是如痴如醉,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位结拜大哥李白在后世所流传下来的一首短诗:高句丽。
诗云:
金花折风帽,白马小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