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
都说慕王府世子率直坦荡,一就是一二便是二、从来不与人拐弯抹角,那他倒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阴毒把戏?!
“告诉我,”慕澈的菜刀拍着王一脸,发问,“到底是谁想要我的性命?慕王府中还有多少人是你们的同党?”
辣椒油呛着伤口,王一疼到脸部都扭曲,他受惊匪浅,但一直咬着牙关。
慕澈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转身道:“我都说了这类私养的死士是问不出什么的,你又何必让我浪费时间。”
慕世子还有同谋?
王一豁然抬眸顺着慕澈的视线瞧去,看见正是巷子口那哭嚎求助的少女时,他心中忽然就有了种“终于死明白了”的解脱感。
阮凤坐在柴堆上头,喝着竹筒中的水也不下来,瞥一眼王一,放下竹筒道:“那世子爷就对着他的右腿再插个一刀浇点辣椒油试试呗,反正怎么都是死,你就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哩。”
慕澈“哦”一声举刀真要动手。
阮凤指着王一大腿道:“往下一些,腿根三寸位置。对!便是那儿,一刀下去一时半会儿他也死不了,还能疼着看自己流血到明早呢。”
王一:“……”
这绝对不是一个脸嫩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
尽管王一内心是绝望的,但他仍旧有着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的忠心耿耿。
阮凤就坐着那儿看着王一的奄奄一息瞧着他的咬紧牙关,忽然就笑开了:“你说,刘家到底是绑了你的何人,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为他?”
王一大骇,双目豁然就往阮凤直视而去。
阮凤放下竹筒跳下柴堆:“你要莫忘了慕王妃乃刘家亲女儿,刘家都可不管不顾朝慕世子下手,你又如何保证……”
她话卡在一半,叹息了一声。
前头的王一自知再继续下去必然不能保住秘密会让阮凤套出话来,已经用了最后的力气咬舌自尽。
慕澈举着菜刀,面色越发阴沉。
“世子爷,让人去报官让大理寺来人将这尸体处理掉罢。”许久后,阮凤伸手取下他手中的菜刀,“咱们不可再出去了,那些人必然要在进京的路上做拼死一搏。”
吉言与药徒小甲在柴房前探头探脑。
半个时辰前,慕澈带来了五两银子作为吉卦的诊费,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而后慕澈扔下钱袋子却扛着男人与阮凤直奔柴房。
这会儿过了半时辰了,不止吉言就连医馆中的大夫都想知道慕澈带人干嘛去了。
待见到王一果然死在医馆柴房后,小甲差点没有吓疯,再听慕澈直说让他去大理寺喊人来这事儿关系不到医馆时,这才松下半口气提着另外半口气软着腿直奔前头找他的师傅去了。
慕澈与阮凤进了前厅,大夫早已替吉卦诊治过,此刻吉卦正躺在医馆后头的竹榻上闭眼昏睡着。
大夫显然已经吩咐过了小甲让他迅速走一趟京中的大理寺,这会儿看见慕澈,见惯生死的大夫居然也没多大排斥之色:“你可是这位小相公的知交好友?”
慕澈微怔片刻“嗯”一声,应下这知交好友的说法:“大夫,他如何了?”
大夫也不说二话:“很不好,这位小相公顽疾久压不治积着积着成大疾落下病根了,我正欲让这小兄弟带小相公去京中寻陆大夫看看。”
慕澈即便一向由太医诊治的也知这京中颇负盛名的陆大夫。
吉言在柴房前探头探脑就是想向慕澈说这事儿,如今见大夫又提及连柴房死了人都顾不上,在一旁哗啦啦哭道:“小的听说陆大夫光一次出诊,诊金就得十两银子,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大夫摇头:“如此,老夫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