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将暗杀刘同宇,她也有些紧张。
刘同宇不比金东珍,此人原是维持会委员,日军一占领海沽就跳了出来,是真正的铁杆汉奸。
路承周望着曾紫莲,给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又抬腕指了指手表,意思是说,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睡不着。”曾紫莲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
“担心行动失败?”路承周拿过纸条,在下面加了一句。
“是啊,这是在市区的行动,周围又都是警察。”曾紫莲迅速又补了一句。
“放心,只要不出意外,明天早上,肯定会有好消息。”路承周又回了一句。
“好急。”曾紫莲又写道。
“急有什么用?如果急能干掉刘同宇的话,我天天急,看能不能把日本天皇剁碎。”路承周又写了一句。
曾紫莲出去的时候,感觉空气中似乎有一道风,她将楼梯的灯打开,看到有一个身影,迅速消失。
她暗暗一笑,知道马玉珍又来偷听了。
她走下楼梯,径直到了马玉珍的房间。
“听到了什么?”曾紫莲将房间的灯打开,果然看到马玉珍坐在床上。
“一句都没听到。”马玉珍摇了摇头。
其实,只要不注意,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说话声音都传不了好远。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让他发现了不好。”曾紫莲指了指楼上,意味深长地说。
“好。”马玉珍点了点头。
刚才她在楼梯口,确实一句话都没听到。
但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更怀疑。
如果曾紫莲与路承周,真是要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为何会不说话呢?
两个人待在房间,一句话都不说,该是多么诡异的事啊。
曾紫莲如果不来,马玉珍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曾紫莲特意来说明,她反而觉得对方是欲盖弥彰。
曾紫莲走后,马玉珍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路承周走后,马玉珍特意问起此事。
“紫莲姐,你跟路承周在房间怎么不说话的?”马玉珍好奇地问。
“这个嘛,以后你谈恋爱就知道了。”曾紫莲微笑着说。
其实,她倒真想跟路承周发生点什么,可是,路承周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两人之间永远只有工作。
“说说嘛。”马玉珍摇着曾紫莲的手臂,问。
“其实很简单,我们用纸写字交流。”曾紫莲微笑着说。
“面对面还用纸交流,真够麻烦的。”马玉珍说。
“这不是怕影响你么?”曾紫莲刮了一下马玉珍的鼻子,笑着说。
没等马玉珍说话,她也准备出去了。
昨天晚上陈白鹿的行动有没有成功,她也很想知道。
路承周上班后,先到大兴日杂店,宁明并没有向他汇报最新消息。
到警务处后,也没听说河北大经路发生暗杀事件。
难道说,昨天暗杀刘同宇的行动太完美,到现在都没被人察觉?
路承周凭经验,觉得事情不对。
就算陈白鹿的行动再顺利,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消息。
只有一个可能,行动失败,或者取消了。
行动取消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就算行动失败,也应该会惊动警察局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路承周特意给陈永义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来英租界吃饭。
“手头案子多,哪有时间吃饭?”陈永义跟路承周从来不用客气,虽然很想来,可实在抽不开身。
“又碰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路承周随口问。
如果工作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那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近,有几个大户人家都被盗了。”陈永义叹息着说。
只有这种案子,上面才是催得最紧的。
如果是老百姓的案子,谁会重视呢?
目前,警察局能办的,也就是这样的大盗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