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毛善炎查到,在南京关押着一名王胡子的徒弟,当初也是在上海落网的。
路承周是从南京过来的,回海沽之前,又得去一趟。
为了见证这些所谓的飞檐走壁,翻墙越屋之能人,路承周觉得还得值得的。
到南京后,路承周又去了趟鸡鹅巷53号。
有毛善炎提前打了招呼,路承周很快通过军统,在监狱见到了那位失风的王胡子徒弟。
路承周原本以为,翻墙越屋都得能飞檐走壁才行,他还特意让那人表演给他看。
但看了之后,路承周很是失望。
这些人之所以能翻墙越屋,其实靠的是工具。
他们的工具主要有两种:一种叫“软竿子”,用头发或丝线编成比筷子粗点的长绳,一头有金属制成的钩子,抛在墙头上,勾住了便可攀爬而上。
这种软竿子,平时可以缠在腰间,不露痕迹。
另外一种,叫做“硬竿子”,外形像手杖,内部结构有如照相机的三角架,可以拉长一丈多,一头钩在窗檐边,便可顺着爬上去。
他们有一种打碎玻璃推开门窗的办法,先用划玻璃的金钢钻,在玻璃上划出可容易手伸进的线框,再用涂好生胶的手帕,沾在上面,稍干,轻轻一推,裂开的玻璃都沾牢在手帕上,不会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这样,便可从洞眼里,伸手进去,把窗上的闩子拉开登堂入室了。
如果偷盗高层洋楼住户的东西,总是白天先混入大楼内,找地方躲起来。
夜晚从顶楼垂绳而下,去到他们看中的住户家行窃。
所以,越高的楼房,总是最上几层容易被盗,因为这种地方,不宜由下向上爬,只能从上而下。
东西盗走后,可从原路回去,亦可从房里开门逃走。
不了解情况的人,往往以讹传讹,认为盗贼能从楼下飞跃到高层楼房,好像有了不起的本领似的。
路承周与此人交流后,收获甚大。
他再参考英租界发生的那些盗贼案,还真的是顶层的住房被盗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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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周从见到王胡子后,就对他非常好奇。
这个看上去像个绅士的老头,竟然是闻名遐迩的江湖大盗,人真是不可貌相。
“不管多久,案子都必须破!”路承周坚定的说。
王胡子看到卷宗内照片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显然,他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这样吧,我可以去海沽看看,如果确实是我的徒弟干的,一定给路先生一个交待。否则,也会想办法,帮忙找一找线索。”王胡子听到路承周的话,知道对方态度坚决。
路承周虽然只是海沽英租界的一个副巡官,但这么年轻的副巡官,又能得到杭州警察局的配合,显然不简单。
“那就多谢了。”路承周拱了拱手,淡淡的说。
走江湖闯码头的盗贼,虽然不落帮,但还是有线索可寻。
王胡子可是最有名的盗贼,手下带的徒弟数以十名,这些人秉承衣钵,干的案子也是越来越大。
路承周从灵隐寺回来后,才与张思昌和高桥丰一接上头。
这两人到杭州后,已经失去路承周踪影,两人只知道路承周在浙警校培训,可他们在外面守了一个月,连路承周的影子都没看到。
“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吧。”路承周说。
张思昌和高桥丰一,只是他的助手,这可是野崎亲口说的。
“路先生,这一个月收获颇丰吧?”高桥丰一问。
他与张思昌名义是路承周的助手,实际上是监视路承周的行动。
然而,这一个月,路承周都没露脸,他就有些失职了。
“还好吧,回去后,我会详细向野崎先生汇报的。”路承周沉吟着说。
“这个月,我们天天在浙警校外面,是不是不能外出呢?”张思昌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说。
“一个月的时间,上完六个月的课程,你们说有没有时间外出呢?再说了,我也不在浙警校训练,而是在雄镇楼那边。”路承周叹息着说。
虽然他已经掌握了几门课程,但这一个月,还是让他觉得时间不够用。
路承周现在吃饭时,都是狼吞虎咽,上厕所习惯跑着去了。
“原来如此。”张思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