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端着木盆就走了,徒留顾焕兴在水中颓坐。
半晌,顾焕兴用拳头砸在河面上,又懊恼地捧着一张脸埋进水中,咕噜噜的水泡冒了出来。
他的身体很热。
心里想着:躲什么躲,魏喜这丫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对他温柔点?
工休日一过,村上的人又开始忙碌,不需要何国庆分地进行安排任务,村里人都明白又该种苞谷了。
日子过得极为平静,除了队上开始推选工农兵大学生。同时也因这段时间邓同志调整下方郑策,不少从北跨南的知青也可以转赴离家近的地方落户。
想回城的知青干活特别活跃,经常自己田里的活干完了,就愿意去帮其他老乡干活。
魏家在田里干活的只有魏喜一个人,魏欣和魏乐被何国强安排一份轻松活儿,是去帮村上畜牧场的老羊倌喂羊喂猪。毕竟日子一往后走,太阳就更毒了。在田里站一下午,都能给人晒脱皮。
魏欣是想把轻松活让给魏喜,毕竟魏喜皮肤白又嫩,是遗传她们漂亮妈妈的基因,特别容易被晒伤。通俗点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这两天魏喜手腕的皮肤被晒得通红,魏欣都一阵心疼。
何国强却说没办法,魏欣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他有一点私心,这活本来就是他专门为魏欣申请的,再安排给魏喜,又会引来闲言碎语。
何国强不愿把活让给魏喜,魏欣就只好算了,只想着每天帮老羊倌喂完羊,立即去帮妹妹点玉米。这每到傍晚正是喂猪喂羊的时候,畜牧场的羊倌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日落西山。
魏喜把锄头柱在地里,她快干完最后的五分地,地上的玉米坑她都锄好了,只差勾着腰点玉米,再培上一层土。
魏喜刚把斗笠放下,用手扇扇风,就有人递了口搪瓷盅在她面前。
丁大顺红着张黝黑皮肤的脸,张口又闭口,战战巍巍说:“喜姐,喝口水吧。”
魏喜撇开他的手,摇摇头。就这几天,令她最烦心的是就是丁大顺的纠缠不清,不,不只是丁大顺,还有另外两个男人。
“那我给你扇扇风?”丁大顺热切地解开背上背着的斗笠,腆着脸,蹲坐着拿斗笠给魏喜扇风。
魏喜瞥丁大顺,淡淡说:“你没必要这样?我不会教你的。”
魏喜知道丁大顺的企图,不就是想学点真材实料的功夫,然后威震四方,成为二流子们的头头。
丁大顺被看穿了,他挠挠脑袋,“我认你做老大都不行?”
魏喜嗤了声,小毛孩的想法就认为一个村的老大就大到顶破天。
她果断拒绝,“不行。”
丁大顺叹口气。他侧头,近距离看着魏喜被晒粉的脸蛋,只觉得像水蜜桃般粉嫩令人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