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安安之死

因为他觉得——她不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五月,北方开始回暖了,在屋里待了一冬的北方人开始脱去厚厚的棉衣,换上了轻快的夹衣,树叶开始发芽,小草也从地里冒出了头儿,河水融化了,大雁也从南方飞回来了。

湛王府里,沈德俭一家子却忙碌起来,纷纷打包收拾,准备回凤凰村的老家去。

因为沈若兰委托父亲回凤凰村帮她把昔日淳于珟在山上盖的那座院子重新盖起来,她要当作坊使。现在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了,用几间小小的民房当作坊已经不够用了,所以她打算把淳于珟那时在山上盖的别院重新盖起来,当做是作坊和仓库使,那座别院很大,光房子就有一百多间,足够她开作坊当仓库的了。

其实,这个活儿她本来是想委托大爷帮她的,毕竟这个工程浩大,不是三天两头儿就能干完的,她也不想让爹娘分开这么长时间。但是大爷家的堂姐沈若梅前段时间病死了,大爷和大娘虽然都不大喜欢沈若梅了,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又是他们疼了多年的孩子,如今她死了,他们还是会十分伤感的,这一伤心,大爷和大娘就双双病倒了,病得哼哼唧唧的,连上茅厕都得忍搀扶,这种状态下,当然没办法帮她的忙,沈若兰就只好让爹回去帮她监工去了。

除了盖房子,她还打算继续开山种地,能开多少就开多少,工程浩大,可能这一干就是大半年,沈德俭和穆氏商量了一下后,决定一家子全都回凤凰村去,不然让他们长时间的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

于是,五月的某一天,沈德俭夫妇带着竹儿、菊儿、松儿和柏儿,又带了竹儿的老师,菊儿的女红师傅以及董奶奶祖孙二人,招娣和一些丫鬟婆子等,浩浩荡荡的又回到了凤凰村。、

沈德俭的老娘刘氏听闻二儿子和二儿媳妇,乐得呜呜呜的直哭,她现在已经彻底瘫痪在炕上上,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没一点儿自理能力了,到了这个份儿上,她终于知道自己这辈子错的有多离谱了。

三十年来,她一直最疼最爱沈德贵,当真的心里眼里只有他,有一点儿好东西她都想着要留给沈德贵,为了沈德贵,她几乎把所有的儿子女儿都给得罪遍儿了,但是她从来不后悔,因为她认为这样做值,她的德贵早晚儿能当上大官儿,早晚会让她做诰命夫人的……

可怜的老太太完全沉浸在沈德贵给她编织的美梦里,却忘记了好好睁开眼睛观察一下这个儿子嘴脸,事实上,沈德贵是个既无才又无德的自私小人,老娘有利用价值时,他就对刘氏非常孝顺,可谓是千好百好的,把刘氏哄的滴溜溜的围着他转。

可是,等刘氏瘫痪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大有翻脸不认人之势。

用他的话说,“我现在都残了,哪儿还有精神头去管老娘去,老娘又不是只生我一个人,她不也生了你们几个吗?凭啥让我一个人照顾,反正我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想让我照顾老娘,那就是做梦!”

沈德宝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老太太是指不上他了,事实上,沈德宝早就看出沈德贵的嘴脸了,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因此,当沈德贵撒泼放赖的不肯赡养老人后,沈德宝就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吉州湛王府去。

沈若兰听闻小叔的行事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老太太偏心了一辈子,这下子也让她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吧!”

她是打定主意不去管奶奶家那点儿破事儿了,但是沈德俭不能不管,老三的死活他可以视而不见,但是老娘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他当真做不到不闻不问,不瞅不看啊!

鲁府里

荣欣大长公主听闻鲁元带着宁儿回来了,不禁以手加额,连连念佛道:“阿弥陀佛,太好了,太好了,他俩总算是回来了…。”

鲁元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也一直把宁儿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她的儿女都回来了,她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一边儿的嬷嬷笑着说,“大将军和宁夫人回来了,正好郡主的病也好了,咱们府上可算是双喜临门呢,这下子两位夫人都在,过不了多久,大长公主殿下就能抱金孙了!”

原来,数日前,安安忽然清醒了,虽然还不能对答如流,但已经能与人交流了,只是身子还很虚,不能多说话,大长公主见她恢复了神智也很高兴,又见她现在身子不好,就免了她的晨昏定醒,叫她好生静养着。

病了多日的郡主病好了,大将军又带着宁夫人回来了,可不就是双喜临门么?

荣欣大长公主高兴的说:“是呢,安安的病好了,宁儿也回来了,想来今年咱们府上也就能添丁进口了!”

想到有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躺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大长公主的心都要化了。

自从年前在湛王府里见到那个呆萌可爱的小世子,她就日日夜夜的盼着也能有个那么玉雪可爱的孙子稀罕呢,要是她也能有那么可爱个大孙子,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这会子,安安好了,宁儿也回来了,她的这个梦想马上就能实现了,她能不高兴吗?

安安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依在榻上喝药呢,大长公主殿下派人叫她晚上过去吃饭,一来是给鲁元和宁儿接风,二来也算是给安安贺喜,贺她终于脱离病魔,恢复健康。

听闻鲁元带着宁儿回来了,安安的脸上浮出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太好了,宁儿妹妹终于回来了……”

等报信儿的人一离开,安安脸上的笑容顿时撤去,患上了一副阴鸷的神色。

那个小贱人离家出走,鲁元竟然连军政大事都不顾了,一走一个多月的去追她,他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她、不在意她吗?那这么苦苦的去找她又算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心里真有那个小贱蹄子?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算什么?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殷勤又算什么?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安安咬着牙,低低的咒骂道。

虽然心里气恨,但是表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鲁元已经对她跟乌孙小王爷之间勾结的事起疑心了,对她也再不像从前那般殷切小意了,她没有嫉妒的资本,只能忍气吞声,再寻别的法子处置,就像他们成亲那晚让红蕊肚子疼似的。

总之不管怎样,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想把她半死不活的丢在这里他们恩爱快活去,那存粹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