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才 绝交

讽刺完这对男女,沈若兰就出府去了,大春哥还在外面等着她呢,她要是迟迟不出来,大春哥肯定得着急!

沈若兰出去后,果然看见大春哥正不安的在段家门前走来走去的呢,见沈若兰出来了,才放下心来,打着车帘儿让她上车去了。

一到车上,沈若兰赶紧拿出段夫人给她的那个荷包,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来。

银票是五百两面值的,共六张三千两,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沈若兰展开信看了起来,只看到一半儿,心里就拔凉拔凉的,有一种被人利用自己却浑然不知的感觉!

原来,段夫人在信中提出,要给她三千两银子的报酬,让她设法帮她把花氏给除去了,还承诺事成之后再给她两千两。

段夫人还在信中说,段公子最畏惧的就是湛王了,只要湛王发话,或者湛王不发话,只要她这个湛王的女人提出要处置花氏,段公子一定不敢抗拒的。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跟湛王的关系了!

难怪她一直对自己这么殷勤呢,也难怪段公子刚才对自己那么客气和阿谀呢!

在看完这封信后,她顿时对自己之前对段夫人的同情和担心感到不值了。

她拿她当朋友关心,她却拿自己当资源利用。

明知道她进府会遭到花氏的为难,还特意打发她女儿请她进府,她跟花氏怼起来的时候,段公子能那么及时的赶到,要说这里面没有她的手笔,沈若兰是打死都不信的。

她记得自己在进到段夫人的院子后,段小姐就不见了,肯定是在那个时候去找段公子了。

她的时间掐算得很好,就在她跟花氏干起来的时候段公子就来了,那时她还奇怪段公子为啥来的这么巧呢,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人为的,便是再巧也不足为奇了。

段夫人吧时间掐算的好好的,就在自己跟花氏对峙的时候让段公子来了,无非是想借自己的手逼段公子收拾花氏,好达到她排除异己的目的,要是自这次被花氏侥幸逃脱了,她就再接再厉的用银票来收买自己,帮她把花氏彻底干掉,这一手算盘打的可真好!

沈若兰冷着脸,把那封信撕碎丢出窗外,暗暗下定决心,从此再也不去管段家的事儿了。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言果然不虚,她把段夫人当成朋友,要是段夫人真想除掉介入她婚姻的第三者,可以开诚布公的跟她说,她这么有正义感,说不定会同意帮她呢。

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做,而是用计谋算计她,想接着她的手帮她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这…。简直太卑鄙了!

沈若兰决定,从今天起,跟段夫人绝交!

打定主意后,她乘着车子离开段府,跟大春哥在一家饭馆吃了点儿饭,又买了点儿东西,就赶着回靠山屯儿去了……

此时

京城的荣欣大长公主府里

“元儿,你就听娘的,先把宁儿娶了吧,你要是想娶安安,就等过后湛王跟安安退了亲在求皇上指婚也不迟,反正安安已经是你的人了,也不可能再另嫁他人,你还急什么?怕什么呢?倒是宁儿,她自幼跟你定的娃娃亲,为了等你都十九了还未嫁人呢,你要是不娶她,怎对得起你早逝的姑姑啊?”

荣欣大长公主坐在饭桌旁,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这番话,她已经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多年了,当年,儿子就是为了逃避跟宁儿成亲才离京出走,到吉州投身军营的。

荣欣大长公主知道儿子不喜欢宁儿,但是儿子不喜欢,她喜欢啊!

宁儿是她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虽然长的不怎么好看,但是她温柔、沉静,一点儿都不张扬,不做作,元儿要是能娶到她,得她长长久久的照顾一辈子,那才是他的福分呢。

可惜这个糊涂东西太糊涂,被安安的那张美人皮给迷惑住了,一门心思的就只想娶她,不肯娶宁儿这样的好姑娘,真是急死这位老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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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夫人之所以设下这个全套诬陷害沈若兰,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教训教训她,谁让她敢跟段夫人走那么近了?明知道她与段夫人不睦,还跟段夫人走动,不是明摆着根她作对吗?

所以她才要吓唬吓唬这个村姑,让她知道知道自己这个掌家夫人的利害。

但是吓唬归吓唬,其实她并不想把事儿闹大的,特别是不想闹到官府去,虽然段公子跟知县老爷私交甚笃,但说白了也都是权钱交易,段家家境殷实,在知县老爷的眼中那就是一块肥肉,要是动辄去官府打官司告状,少不得被勒索揩油,段公子会不乐意的。

再者,只为个村姑偷盗这点子小事儿闹到官府,也会让人看着她这个当家的无能,区区一个村姑,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搓圆,何须大张旗鼓的闹到官府去呢?

周妈妈一听花夫人的话,赶紧见风使舵的说:“夫人说的极是,是奴婢思虑不周,夫人恕罪!”

说完转过脸,对沈若兰喝道:“我家夫人顾全声誉,不想经官,你赶紧的把赃物拿出来,再跟夫人磕头认个错,这事儿便算过去了,要是你还敢嘴犟执迷不悟,当心让你吃苦!”

沈若兰冷笑说,“你们说不经官就不经官吗?要是不经官的,谁来替我这个遭人诬陷的苦主做主?今儿这事儿还就必须得经官,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谁磕头认错!”

花夫人见沈若兰一点儿都不惧她,还口口声声要去报官,不由得有几分恼怒,轻哂一声说:“你以为你是谁?想跟段家打官司,也不看你配不配?”

说罢,一声娇斥:“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搜身!”

旁边儿的丫头婆子们一听这话,立刻鹰拿燕雀般冲上来,要擒住沈若兰。沈若兰是有功夫在身的,岂能叫她们给拿住了?当下二话不说,拳脚齐出,把冲在头里的几个丫头婆子给撂倒在地了。

花夫人没想到沈若兰竟然敢反抗,也没想到她还有功夫在身,及至见到她转眼间就撂倒好几个人时,才猛的回过神来。

她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然而已经迟了,刚走了两步,脖颈处忽然一凉,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架在了她的颈子上。

“都别冻,谁敢上来,我先割花她的脸?”沈若兰握着剔骨尖刀喝了一声,将几个要上前护主的丫头婆子给喝止住了。

花夫人虽然是个爱抓尖卖乖的,但也仅限于对自己能欺负住的人,现在人家都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了,她哪里还敢利害啊?当即怂了。

“你们都退下,别过来…。”这话,是对那些药救她的丫头婆子们说的。唯恐她们冲过来救她把沈若兰给惹恼了。

喝退了下人,又颤颤巍巍的对沈若兰说,“我可告诉你,你最好别胡来,我现在可是段家的夫人,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汗毛,段公子不会放过你的!”

沈若兰呵呵一声笑了,“不会放过我?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男人是怎么不放过我的,不过,再这之前,咱俩的帐得先好好算算。”

她换了一只手拿刀,让自己拿刀子的动作舒服些,威胁起她来也更具威胁性了。

“我就是想知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诬陷我?”

虽然知道花夫人就是因为她跟段夫人往来才故意陷害她的,但是沈若兰就是要她亲口承认出来,也好杀杀她的威风。

花夫人感受到刀子压迫皮肤的锐痛,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但是当着这些下人的面她都跋扈惯了,有点儿抹不开认怂,便含糊其辞的说:“我没有诬陷你,夫人的屋里确实丢了东西,不过也兴许是丫头弄丢的,错怪到你头上了!”

这和稀泥的答复并未叫沈若兰满意,她一抬腿,猛的踹到花夫人的腿弯儿处,只听“噗通”一声,花夫人一声娇呼跪倒在地。

沈若兰低下头,冷森森的说:“既然有可能是丫头弄丢的,又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做的?还是夫人那儿根本就没丢东西,你就是故意针对我?陷害我?”

“没有没有,夫人那儿真的丢东西了,她的丫头们都可以作证!”花夫人怕沈若兰对她不利,急切的喊道。

沈若兰哂笑一声,“看来,不给你点儿苦头尝尝,你是不会实话实说的,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一伸手薅住她的云鬓,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上一割,花夫人盘在头上的发髻便一下子被割掉一大绺子来,顿时珠翠纷落,余下的头发也狼狈的披散在肩上,跟个女头陀似的。

古人一向重视头发,跟重视自己的脸蛋儿差不多,花夫人一看自己被割掉一大把头发,顿时心痛得尖叫起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似的。

她是个以色侍人的,要是没有了这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她的美貌会大打折扣的,她获得的宠爱也就因此而降低,所以,她接受不了自己被人断发的事情。

沈若兰才不管她崩溃不崩溃呢,割完了一绺头发,又把刀子放在了她的脸颊处,阴森森德说:“上回是割你的头发,这回你再不承认,就割你的脸了!”

花夫人一听,吓得魂儿都飞了,也顾不上颜面不颜面的,一边大哭一边招认了:“姑娘高抬贵手,我认,我认还不行吗?”

正哭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怎么回事?”

段元焕大踏步的走过来,一下子就看到他的爱妾正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已经哭的涕泪交加,梨花带雨了。

众人一看家主来了,忙七嘴八舌的告状:

“公子,您可来了!快救救夫人吧!”

“这个村姑好吓人,不光殴打我们,还持刀行凶,把夫人的头发都给割掉好大一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