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不;反正我在心里萌,谁也管不了”
……
………
“怎么了?”看到少女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幸村精市转过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辉夜薄荷顿了顿,垂着眼,“……就是,大家都盯着我们看。”
——这不是当然的?
幸村在心里道,他的话,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只要没有恶意,那也无伤大雅;至于她……
正常人,被砸了那么一下,还是正冲着脸;原先再怎么好看,面容都会整个肿起来。
国一的时候,因为意外或者非意外,不说真田和柳,他也被砸到过好几次;那可是相当疼的,严重的话,必须去医院治疗不可。
所以当看到少女满脸是血,仍在努力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平时心淡如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帮个小忙。
但…那颗球暴力的行径,不仅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难看的痕迹——相反,明明没有像那些柔弱的女孩子一样疼得流泪,一直很坚强地跟着他走;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与逞强截然不同的脆弱、如同沾落着绵雨的樱瓣;就连红起来的地方,也有一番可爱的柔软。
让他隐隐有些明白从前在书上读到的道理——辉夜,大抵也不愧其名了。
对于探究陌生人的事,他向来都毫无兴趣;只是既然帮了别人,与其撒手不管,做到相对的责任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幸村也停下前行的脚步:“你……”
看着对方轻轻用纸巾捂住脸上的伤痕,低着头的模样;幸村恍然,继而偏头思索了片刻,就将自己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少女。
“不介意的话,就用这个吧。”
外套上有着少年清冽的味道,就如同他本人一样温柔而细腻,又带着一丝适度的距离感;薄荷用外套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褐眸,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咳。”
看见少女通红的耳根,他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发痒,可能是上次生病还没好全呢;幸村这般想,便自若地对薄荷笑笑,“这样就好了。”
而辉夜薄荷在他转身后,摸了摸外套衣领上绣着的名字。
在心里过了好几遍,记熟后,她调皮地冲着少年的背影,偷偷地微笑了起来。
要怎么形容,薄荷那一瞬间的心情呢。
就像是堆在桌面,厚厚的、那一层又一层沉重的学术科目和参考资料,快有半个人高,夹杂着五花八门的笔记,一直好好地堆放在那里,供人随时参考——
然后,不过是起身的时候稍微没注意,左脚轻轻绊了一跤。
………
于是,哗啦哗啦的落书声,便一本接着一本,砸在光滑的木地板上——也砸在了少女的心尖。
那磕在地面的痕迹,是青春的悸动,比春日樱花更罗曼;散落在少女脚边的羽碎、以及粉红色的花朵盛开的甜蜜气息,随着不可抑止的心跳声,让辉夜薄荷连脸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疼了。
完全不痛。
“……”
她左手还粗鲁地抓着翻白眼昏迷棒球男的衣领,右手则是抵在灰沉沉的鹅卵石地面,甚至手心引出了几个难看的圆印——以这样的姿态,和命中注定的美少年相遇,实在是……
太难看了!
深吸一口气,辉夜薄荷轻轻闭眼,仔细地分析起眼下的局势、还有对方的性格——
哪怕在思考的时候,她也不忘慢慢地、不着痕迹地收回死拽着领子的手,而是用它触碰着伤口,“嘶”了一声;无比合理的借此重摆了个很好看的跪坐姿势;“谢谢。”
“不用客气。”手腕纤细,但身形却相当有力的高挑少年站起后,俯身拍了拍灰,继而朝她伸手,“还起的来吗?”
“嗯。”
几不可闻地瞥了眼他身后的网球袋,辉夜薄荷扬起脸,双膝前曲,从容地仰望着少年,对他镇定地点了下头;然后,她并没有去牵他的手。
而是出人意料的,拾起了罪魁祸首——那颗网球。
“呼……还好没有坏。”她拿起它,左右认真地看了看,保持着这幅柔弱又无比坦然的姿态,对着这个要命的黄色小玩意轻轻吹了吹;把灰尘吹走后,又用手拂去上面的落土,才自然地把手搭在少年那只白皙修长、满是老茧的手中,“麻烦您了。”
“……”少年很轻地点了下头。
一站好,薄荷就一副理所当然地把那颗仍然脏兮兮的小球,随手放进自己纯白色的内衫口袋中;然后又转头走到还在昏迷的人旁边,神色看上去有些无奈:“他该怎么办呢?”
“先去处理你的伤口,”想到刚才这个男生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只顾自己躲开、连顺手拽一下女孩子都怯于去做,告白词却说得那样诚恳;眉眼秀丽的少年漫不经心地道:“和贵校医务室的值班老师说一声就好了。”
———
颜值远远高超于寻常人的少年少女,走在校园内不被大众注目,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