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衣一下子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有轻微而小心的脚步声慢慢响起,夏拂衣忍不住又低头去看床上的男人。
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对这清晰的脚步声无动于衷。
而已经是第三天准时听到这脚步声的夏拂衣却终于忍不住,无声的跃下房梁,贴着墙走出了寝殿。
隔着一道金色帷幔,她终于看到了这脚步声的来源。
那是一个女孩子,身材纤细,穿着杏红的宫装,走路很小心,落在夏拂衣眼中却也显得笨拙无比。
她走到那道屏风旁边,对着满地的空酒坛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转身环视了一遍大殿,似乎有些无奈又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喃喃了一句,
“这都三天了,到底去哪儿了啊?”
她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似乎想进来看看,踌躇了一会儿后却终究不敢,只好悻悻的翻窗出去了。
夏拂衣默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寝殿,又窜上了房梁。
他面无表情,琥珀色的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清透,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可夏姑娘咽了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发出了干巴巴的求救,
“看来我暂时出不去了,能收留我到晚上吗?”
长孙炽:……
·
这一收留,便不止一个晚上。
夏拂衣每天白日里都会出门尝试离开,然而每一次都会“徒劳”的回到寝殿,继续用僵硬的表情表示闯出不去,就好像之前连续七天闯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的人不是她一样。
而长孙皇帝则每次都用同样没有表情的一张脸看她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
在紫宸殿中呆了三天,夏拂衣开始逐渐摸清了长孙炽身处的状况,也终于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每天会进入殿中服侍的宫人都不同,各司其职,无论是送衣还是上饭,所有人都哑巴似的从始至终不出半点声音,甚至连眼睛都始终盯着地面,从来不曾抬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