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笑不可遏的转身,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般的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少女,语气吊儿郎当又尖锐的骂她,
“你神经病啊沈翩跹。”
少女的脸唰的黑了下来。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鸡汤文作者吗还想来开导我?”
他抬手像是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我叫楚衍已经很多年了,这个名字下拥有多少财富和权利你知道吗?什么顾初衍,一个一无所有的落魄的早已死掉的人,怎么能和我相比?我看沈小姐是同情心泛滥,脑袋也洪水泛滥了吧?”
“你骂谁呢神经病!”
沈翩跹终于忍不住咬着牙瞪着他,恶狠狠道,
“要不是为了初阳我才懒得搭理你!管你去死啊!”
少女气冲冲的转身上了自行车,长腿一蹬便飞快的骑走了。
她经过楚衍身边,路灯下她的影子和楚衍交错而过,带起一阵飞扬又怒气冲冲的风,转眼便远去了。
她大约是去往一个温暖的开着灯的,有程致远等待的家里。
楚衍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一动不动的呆了很久他才慢慢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那颜色越来越深,就像不堪重负的黑暗压得天幕越来越沉。
男人短促的笑了一声,慢悠悠的擦掉另一只眼睛里笑出来的眼泪,自言自语般笑着说了两个字,
“傻子。”
他和她擦肩而过。
掠起的很小的风都冰冰凉凉的。
沈翩跹站在原地发了小会儿呆,突然又转身,
“你准备怎么做?”
她抬高的声音传播在夜风里。
楚衍却没有回头。
他距离少女越来越远,一双眼睛映着光,却更像是一扇永远无法打开的黑色的门,门后关着他复杂而冷漠的内心。
那里面有人在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
准备怎么做?
让罪魁祸首去死?
不,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对苏承来讲最重要的东西是权利,那我就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最高的权力巅峰狠狠摔下来,众叛亲离,低微如尘,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对程司令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家人,那我就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自己的所有子孙后代,最后留他一个,守着他用我父母的血换来的荣誉过完这孤家寡人的一辈子。
而这些目标,都已经近在咫尺了。
还剩两个月,他会把这两家人欠他的账一一清算。
深棕瞳孔蒙着一层冰冷的霜,像是提前到来的寒冬,万物枯萎失去生机,被冰封的荒原上刮着凛冽的风雪。
总是勾起的唇角都抿成直线,透出冷酷至极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