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打开药箱,把里面的绷带和止血消炎的药都取出来摆在了床上,对着萧凤亭道:“时间不早了,你身体还没康复,早点睡觉吧。”
可能是因为思虑过重,也可能是出院太早,萧凤亭胸口上的枪伤,一直迟迟不好,伤口结痂又流血,周而复始,让他的脸色一直带着几分不太健康的苍白。
心脉受损,还不好好调养,一有唐倾的消息,就丢下一切杂物带队来到这座人生地不熟的小岛上找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夏柠聊想着,心里就气得要命。
可是她又没法说,一唠叨萧凤亭就要把她赶走,这个男人真的是又过分又幼稚,每次都用同一种方式让她闭嘴,但是该死的有用。
她是不可能放下他不管的,所以只能认命的替他收拾烂摊子,兢兢业业的做好一个保姆的工作,每天按时端着药箱过来给他送药。
萧凤亭走过来捡了两粒药咽了下去,然后脱掉了身上的浴袍,露出了缠着绷带的半个胸膛。他的上本身肌肉精瘦,恰到好处的分布在他白皙的皮肤下,让他的身体看上去显得优雅而有力,像是冰原上的雪豹。夏柠聊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已经隐隐渗透出血迹的伤口,她眉心皱了起来,忍不住有些心疼的问道:“怎么又流血了?”
宫衡老神在在,演戏演得自己都能相信了。
他们对唐倾的情愫,是不可能说,不能说,但是明知道被她知道恐怕不好,心里却又隐隐的恶意的想要让她知道,他们对她隐藏着的隐秘心思,想看看揭开这一切的时候,她到底会是什么表情——是厌恶?恶心?还是愤怒排斥?亦或者是……愿意去接受?
明知道最后这个可能性接近于零,但是心里却忍不住还是怀抱着一点希望,让人被这种欲望驱使的蠢蠢欲动,心猿意马。
既畏惧着她知道这一切,又不可抑制的满怀着希望。
这种矛盾的令人纠结的心情。
宫衡说完话,看了夏景年一眼,夏景年跟他对视,彼此眼底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和期待,两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恐怕是他们不约而同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唯一的好处——同病相怜,暗恋不得的痛苦,身边有一个人能跟他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