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的地方在布莱顿码头。
从伦敦出发,到布莱顿需要一个小时。
唐倾抱着腿蜷缩在后座上,把脸埋在自己的腿上,微微颤抖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她身子还是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她并不是怕死,她是……怕宫衡。
比起死亡来说,他对她做的事情,才是让她没办法接受的。
她抱住自己的身子,感受着浑身上下克制不住的细微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八年前在那个别墅里的日日夜夜,都在她周身的毛孔里意义的复苏醒来,那些淫邪至极的调教,为了活下去而委曲求全的讨饶,还有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暧昧玩味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眼神……
那是她一生中,最没有尊严的三个月。
混吃等死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
当她额头上的痂彻底掉落,只留下一小块粉红色的新鲜疤痕的时候,时间刚好是一个星期。
傅庭渊过来的时候,唐倾已经换下了病服,穿着他叫人提前给她买好的便服。
苍青色的长领毛衣,唐倾一小张苍白的脸都埋在温暖的毛衣里面,看起来瘦小幼白的可怜。见到他的时候,她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早上好。”
她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傅庭渊轻叹了一口气,叫人推着轮椅过来,然后让保镖抱着她小心的放在轮椅上。
推她出门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唐倾突然喊了他一声:“傅先生。”
傅庭渊正在前面走着,听到唐倾的声音,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向她。
“阿易有消息吗?”
唐倾的表情有点局促,似乎是对自己一直问这个问题很冒犯他而感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