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柒柒装作没听见,可耳根被他咬着,传来一阵阵的酥麻。
看她娇羞的样子,他抿唇低低的笑。
到底,他只是说说而已,平日,她的生活起居,他都格外谨慎,怀着双胞胎本来就辛苦,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只想着那些男女之事。
那一夜,伴着窗外持续升空的烟花,她睡得格外安稳。
“还困么?”他牵了她的手问。
慕柒柒摇了摇头,听他说了那些面红耳赤的话,心跳都跟着快了,早忘了困意。
“那我们出发吧。”男人勾唇,扶着她起身,牵着她向外走。
交接仪式,全球直播。
慕柒柒一袭红裙,惊艳了会场,一袭蓬松的纱料巧妙了遮挡了她隆起的小腹,不精细看,看她纤细的身骨,一点都看不出她已是即将待产的准妈妈。
一旁靳御稳稳牵着她的手,不管周围几多注视,他的目光只为她盯着脚下的路。
那一夜,有靳瀚麟这位总统在,靳御自然不会抢父亲的风头,他有意低调,全程只是坐在观礼台上,一双鹰眸,幽暗的盯着前方。
零点即将到来,台上是两国的最高军事将领,颜克诚军装上阵,与迎面走来的尉迟弘一交接了驻岛兵权。
随着双方握手礼毕,三色国旗随着法国国歌缓缓降下,伴着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华夏国旗威严升起。
慕柒柒站在观礼台上,看着国旗缓缓升起,激动的止不住颤抖,这是她父亲的心愿,她终于替他见证了。
国歌奏毕,靳御侧眸看她,泪雨已然湿润了她的眼眶。
他抬手轻轻为她擦拭。
慕柒柒连忙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低声说:“我不能哭的,妆有没有花?”
外交场合,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一国形象。
“没有,很美。”男人附耳过去低低的一句。
交接仪式结束,两国政要登上主台,握手言和。
法国总统主动与靳瀚麟握手,只是礼貌的笑笑,接着便是靳御,虽然是寻常的问候,可他对靳御的称呼,却是一句“先生”,视为恭敬。
跨年夜,流苏岛。
二十年前,慕远儒的一句话,震惊世界。
他说,“流苏岛已经经历了百余年的殖民之痛,流苏岛回归祖国,刻不容缓,华夏的国旗,必须在二十年后的一月一日,零点零分,在这座岛上,准时升起!”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当时,国际舆论只当他是在夸夸其谈,无人信以为真。
那时的金陵远没有如今这般的国际地位,而那时的法国却已是欧洲乃至世界的强国。
两相比较,相差悬殊。
二十余年,百余场谈判,慕远儒亲自主持的谈判便有七十余轮,又经靳御和慕柒柒的那一场双剑合璧,一锤定音,法国当局终于承诺,法国的国旗将在十二月三十一日二十三点五十九分降下来,而华夏的国旗将在一月一日零点零分准时升起。
这一夜,举国欢腾。
为了兑现慕远儒那一句掷地有声的承诺,主权交接仪式只能定在深夜举行。
时间已经临近深夜十一点,交接仪式还有二十分钟才正式开始。
所有的细节必须尽善尽美,靳御交代完关键事宜,马不停蹄便挪步去了贵宾休息室。
刚来到门口,门开了,宣亚茹从里面悄声走了出来,见了靳御,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声,柒柒睡着呢!”
“睡了?”靳御微微蹙眉。
“你也辛苦了。”宣亚茹轻按着靳御的手臂,微微叹息,近来国事繁忙,靳御应付政务之余,还要顾及怀孕的妻子,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眼内的红血丝,作为母亲,自然是心疼的。
宣亚茹微微在儿子身边靠了靠,轻轻抱了抱,接着便离开了。
靳御悄声走了进去,见慕柒柒靠在沙发上,将头轻靠在沙发榻上,许是睡沉了,头微微一沉,便要滑下去,靳御三步并两步的迈了过去,用掌心将她的头微微托起。
他的动情很轻,慕柒柒还是醒了,对于自己睡着的事情,似乎浑然不知。
抬眸之际,靳御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我怎么又睡着了?”
靳御心疼的在她的鼻尖吻了吻,“还有一个半小时,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她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夜里已经开始有些睡不安稳,这段时间,她已经落下了嗜睡的毛病,倚在一个地方稍微久一点,也许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