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凤锦越知道憎恨的道路没有尽头，哪怕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会给一个国家掀起多大的风波，也在所不惜！

黑寡妇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无可救药，连劝的意义都没有了？”凤锦越淡淡说道：“我只是觉得，人就算明知道某些事情是错的，但对于自己还是必须要去做，因为只有做了，才能够让自己快乐，其他人的想法已经无力去管了，报复也好，快乐也罢，一切都随便吧

，我没有资格教训你什么。”

“哦？”

黑寡妇倒没想到凤锦越会给出这么个答案，甚至是……有些理解黑寡妇的所作所为？

“十三年前，救你出来的人是我，我知道你的痛苦，你的憎恨，也许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努力过，却还是无法真正变回一个人类，只能作为一个恶魔继续生存下去。”

凤锦越定定地看着黑寡妇：“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知晓你无法挽救，我会亲手在这里杀了你，但现在的我……没有那个资格。”

“看来你也懂得我的痛苦，凤锦越，不，无忌哥哥，很好，只有你才能够明白，这让我觉得十分高兴。”

黑寡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提醒你一句，你身边已经有月牙殿的人潜伏进去了，不过那人一直没有对你下手……你可明白？”

“我知道。”

凤锦越却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黑寡妇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原来如此，无忌哥哥，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毕竟是这天底下最接近神仙的男人，就算是身心沾染罪恶之人，在靠近你一段时间之后，也会不舍得对你这种人下手吧，感觉就像是亵渎自己内心之中最后的一点希望，让自己的世界变得黯淡无光。”

寻常人见到，定然是内心疼惜。

如此完美的一张脸，却偏偏因为这条巨大丑陋的伤疤黯淡了几分。

而凤锦越在看到这条伤疤的时候，眯了眯眸子：“真的是你，小昭……”

“是我，凤锦越，哦，不，我应该是像当年那样叫你一声，无忌哥哥。”黑寡妇声线缥缈：“无忌无忌，披着虚假的身份，游走江湖，除恶扬善，用自己的双眼去看这世间的一切，分辨善恶是非，却不牵扯尘世间的半点，哪怕是你所拯救之人，你依旧用着无忌这个名字，浪

迹天涯剑客的身份蒙骗了我，让我永远不知道你的消息。”

凤锦越抿了抿唇：“那个时候我易了容，你怎会知道我就是当年的无忌？”

“如果说是感觉，你信吗？”黑寡妇轻笑一声：“我在加入月牙殿之后，你可是殿主暗杀名单中的一员，画像，传说，面容，我自然一清二楚，在当初看到你的时候，那种气质，我就已经明白，你就是无忌，当初那个拯救了我性命

之人，虽你我之间相处时间不长，但这种气质寻寻觅觅，也只有你一个人能拥有，其他人只能模仿，却从未并肩。”

“为什么……会加入月牙殿？”

凤锦越声线难得有了起伏：“你明明是纳兰家的传人，纳兰家世代隐居世外，不与世争，不求名利，不危天下，你却……”“我爹娘他们不求名利，不危天下，可到头来又换来了什么？！他人窥觊我们纳兰家的宝物，一夜之间，满门被屠，唯有我带着爹娘的嘱咐，侥幸通过暗道逃生，兜兜转转，吃了无数苦头，来到当年曾

经被我爹娘救治过的光新城马员外，我原以为是一线生机，却是绝望的开端。”回忆起往事，黑寡妇的口气突兀变得阴沉：“那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表面上接纳我，其实也是窥觊我们纳兰家的宝物！为了不让那些窥觊我们纳兰家宝物的敌人杀上门来，故意隐瞒我的行踪，将我关在

地牢里，虐待了整整三年！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啊！”

这三年来，天知道黑寡妇是怎么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