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烟一笑,“劳诸位惦记,明某人安然无恙。”
短暂死寂,随后整间客栈就仿佛炸了营。有人急急站起身,似乎想要躲上楼;有人悄声议论,满脸惊惧悄悄瞅着明烟;也有人魂飞魄散,坐在椅子上,腿肚子转筋,怎么也站不起身;还有的干脆一矮身,藏在柜台里面不出来,假装自己不存在。
明烟观赏了一圈众人各异的神情,才走到柜台前,好笑地瞅着柜台后若隐若现的脑袋,然后抬手敲了敲柜台面。
好半晌,平时伶牙俐齿的伙计,才慢慢探出头来,对明烟干干一笑,“财神姑娘,你回来了。”
“我要一份早点。”明烟看着伙计不自然的脸,微微笑了,“毕竟住了这段日子,你该也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马、马上好。”
明烟说完,就回身找了个众星拱月的位置坐下了。周围静的很,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儿。
很快,伙计就给明烟上了早点,明烟刚要吃一口,又忽然道:“你们怎么都不吃?”
那对老夫妇终于忍不住问,“姑娘你这一身是……”
明烟一笑,“老人家,你们跟随了这么久所谓天都府的差官,竟不知道天都府的差服长得是个什么模样吗?”
说书人眼睛睁得比鸡蛋还大,“你说这话……难道是说你才是天都府的差官?”见明烟坦然点头,说书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有何为凭?”
“可以作证那人已被悍匪所杀,而那悍匪……”明烟没继续说,只是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慢慢放在了桌面上,“悍匪也不在了,你们想让我怎么证明?”
众人盯着桌上那个状似人头的东西,都默默汗如雨下。
有一人壮着胆子道:“程大人有腰牌为凭,你、你有吗?”
明烟喃喃道:“腰牌?”她探手入怀,一摸,“这玩意儿吗?”
她将之前宁徽看过的腰牌放在桌上,反问那人,“你可以拿去看看,这是你说的那块腰牌吗?”
那人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拿过明烟手畔的腰牌,细细看了半晌后,再去看明胭的目光,变得有些迟疑不定。
明烟盯着他,缓缓笑了,“看你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啊,那你再看看这块。”她一边说一边又从袖中掏出一块。
那人目瞪口呆地瞅着明烟新掏出的那块腰牌,神情已经有些傻了,“你怎么还有?”
明烟一笑,“你先看看再说。”
那人又接过明烟递来的第二块腰牌,只看了几眼,就大声道:“这、这是程大人那块。”
明烟从他手中抽回腰牌,随后将两个腰牌放在了一起,“两块一模一样的腰牌,连背面的名字都一般无二,你又是怎么一眼看出,哪块是你口中那个程大人,给你看过的那块呢?”
那人顿感汗如雨下,“因为、因为……”可是半晌也没说出后面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