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笙觉得那个“峰”字,笔墨太重,就像是刚练字的人,掌握不好毛笔的轻重一般。
“爹,听说你要去闽地?”她问道。
“嗯。”顾远飞沉声,“你娘告诉你的?”
顾南笙点头,“闽地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顾远飞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顾南笙,眉心微皱,“女子家家,不要过问那么多。”
说着,他继续写着。
“爹以前不也经常和笙儿说这些事,怎么这次便不行了。”顾南笙眼见问不出来,便撒娇起来。
她手扯着顾远飞的袖子轻拉,说起话来,软糯似无骨,软到骨子里。
以往,顾远飞最怕她这样说话,一开口,便止不住降了。
但是今天……
顾远飞板着脸,任由袖子被轻扯,也不曾让他停笔。
他沉声道:“爹只是去几天,不会有事。”
“你且让你娘放宽心。”
“爹……”
“好了,出去罢。”顾远飞头一回对顾南笙下了追客令。
顾南笙深深地看了还在挥洒笔墨的顾远飞,眼中染上了些许沉重。
虽说书中原本的顾南笙是被顾远飞被迫嫁出去的,但是,她一直都没怨过自己的爹更说不上恨。
加上以往的顾远飞对顾南笙的好,也使得顾南笙对其心生亲切,此时便是颇为担忧。
“你先出去罢。”顾远飞第二次逐客令。
顾南笙本想在探探底的想法也随之湮灭,她欠了欠身,只说“笙儿知道了”便退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她,没有了来时的轻松,满腹的担忧和疑惑写满脸上。
问是问不出什么,但是从顾远飞的字看,其中暴露太多的情感。
焦躁,烦闷,更是无从下手的手足无措。
顾远飞公认的好字,在江南更是数一数二的,此番却是凌乱无章,下笔更是深浅不一,完全就像是握笔初学的人。
看字如看人,一笔一划,更显人心。
顾南笙怎能不上心。
“难道很危险?”她紧皱着眉心。
可是如果顾远飞不说的话,她除了徒余担心,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年代消息的闭塞,不是现代人所能理解的。
真是一纸书信能苦煞那些所等的人。
“现下也只有看着了。”她叹了口气,“希望爹没事。”
回到小院,顾南笙先撸了把猫缓和担忧的心。
“雪团,你说事情怎么那么多,一件一件的没完没了。”抱着猫独自坐在院子里的顾南笙轻声说道。
她叹了一声,手不停地给猫顺毛,“我就想宅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怎么那么难。”
“喵呜”
顾南笙拍了拍它的脑袋,“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好的,不难过。”
“喵呜”
“只是有点心酸。”
又是几日过去。
顾远飞早已在顾母和顾南笙的担忧中,踏上了去闽地的路程。
顾南笙安心留在家几天,宽慰母亲不要担忧,也权衡了利大于弊的关系,才让顾母稍稍放宽了心。
至于系统,最近也是安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