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杨得意轻笑着应道,紧接着向云景外走去。
刘彻吩咐完,正琢磨着卉紫是如何得知产自南国的末利香花,突闻她大叹了一声,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跨步向她走来。
“唉!”卉紫垮着张脸看着殿门上的匾额,“又是小篆……你们不是也写隶书吗,隶书我还能看懂一点儿……”
“不识字?”刘彻见卉紫是因为小篆而惊叫抱怨,松了口气,同时有些好笑,“这是江离殿——每每心情烦躁,朕便会来此小憩。”
“江离?”卉紫有些摸不着头脑抬头看看匾额,“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刘彻念了一句,看向她。
卉紫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屈原的《离骚》!”
刘彻点了点头:“朕猜你就知道!”
“当然知道,我还会背呢!”卉紫得意地说。高中课本的背诵要求她还记得很清楚,刚才那句就在要求背诵的段落之中。之所以对《离骚》印象如此深刻以至于几年都忘不掉,不光是因为屈原的高尚人格和令人惋惜的故事,也因为《离骚》一词中出现了大量的香草,比如刚才的江离、辟芷与秋兰等。
“背来听听!”刘彻眼含笑意。
“背就背,不过我只会一小段”卉紫得意洋洋地扭过身面向万千花丛,将高中所学背了出来,直至“来吾道夫先路也!”停住,转头看向刘彻,“我所会的到此为止。”课本就要求背到这段啦。
刘彻点点头,表示赞许,但随即话锋一转看向卉紫:“不过姑娘你若是时时如此锋芒毕露,什么都要表现一番,必会引起众人注意的。”他说罢坏笑一声,转身走开。
卉紫并不在意刘彻的话,现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已然不少了:“我知道,陛下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谁说的?”刘彻笑道。
“这我不知道。”卉紫故意摇摇头,心说哪能告诉你这句话出自清代张岱笔下,“不过说这话的人还说了——丈夫有德便是才。”
“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刘彻重复了一遍,最终不以为然地嗤笑,“读书认字,修身养性,女子做了,不见得便是无德。”
卉紫闻言,不由得一笑:“那你是许我将来读书认字了?”
“那是自然,不然连这‘云景’、‘江离’都不识得,万一再次迷路,岂不是麻烦了。”
卉紫暗自撇了撇嘴,转开了话题:“文人骚客都喜欢用香草来表示自己的高洁的品质,想不到陛下也喜欢。”卉紫随口说着,上前一步。刚推开殿门,一阵扑鼻清香袭来,那是一种淡淡的植物香,清新、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