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地上的女子就是林染,那时的林染有着一双动人的眼睛,如同蓝天一样清澈又如同星辉一样耀眼。
林染缓慢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盯着女人,一丝疑惑从眼底深处慢慢的升起:“林惠怡,我的堂姐,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对我这个足不出户的堂妹,有如此大的恨意,为了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竟不惜毁掉林家。”
林父无姬妾林染自是也无同胞兄弟姊妹,林染虽是单生,但林家的支庶还是颇盛,此人便是林染庶出大伯的庶长女。
林惠怡狰狞的面庞,在灯笼的照耀下更加的恐怖,只见她的目光微闪一下,有些愤怒悲切的吼道:“足不出户?是呀!你是足不出户,可是就是你这足不出户让我成为闺中小姐中的笑话,我三请四请你也没有给我这个堂姐一个面子。即使是我都到了你阁楼的门口,即使我以堂姐的身份宴请你,你还是见都不见我一面,一度让我在一众人面前无地自容,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我在外为林家的未来抛头露面的时候,你躲在你的阁楼上安安生生着、我在为林家女眷的婚事担忧的时候,你安心的享受着林家带给你的一切。可是即使我做了这么多都无法动摇你的位置,你依然是林家的嫡女,你依然得到了这大魏唯一的好男儿。甚至哄得他为你放弃了这至高的皇位最后埋骨野外。”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林染,林家掌门人的独女,而我,必须放下一个女子应有的才情德尚贤孝才德,去做那些在无数人眼里狠心恶毒的事,踩着无数的尸骨才能得到这些,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恨你。”
那一瞬间,林染的眼睛有了丝丝的波动,她竟然不知自己面都没有见几次的堂姐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
她微微的翘起嘴角,动动自己身子从地下坐起来,盯着林惠怡露出了有些绚丽却带些释然的笑容,无声的说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天下四分,四国唯有大魏能独占鳌头,就是因为大魏兵出奇招,收纳奇人贤才,促进改革,提高国力。可是就算是大魏也无法从根本上蜕变,崇尚习武,重视农业,抑制商业的习惯。
林家,业经几世已然是大魏的首富,可想而知实际上真正的地位到底是如何,幼年的林染也曾如同其他的孩童一般出去捕风捉虫。只因本就比寻常的孩子聪明一些,不知是什么时候林染便知道自家在大魏,在这个天下是没有地位的,尤其是在面对权势场上的人。
不然父亲为何没有资格考取功名,明明父亲满腹诗论、不然母亲为何不能随意参加京中贵妇人的宴会、明明母亲比那些妇人们更有气质、不然幼年做嬉戏时自己会被孩友推出去做妾室,明明自己的样貌不比她们任何人差,母亲也是一直告诫自己只做贱妻不做贵妾。
这些,这一切都使得上一世的林染宁死也不出府门一步,无论是谁是什么都不能打动她,即使是皇室的宴会她也没有丝毫的动心。
因为,她不想因自己让林家让父母成为泛泛而谈的资本。
可笑的是,自己的堂姐,林家的一份子不仅没有和她一眼的念头,还以为自己是仗着嫡出身份不把她这位堂姐放在心上。
竟然会狠下心来伙同那些人灭掉林家,最后还要将她送进青楼林染自是不肯就范,一头栽进了青楼外的一侧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