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针锋相对,诸人大气都不敢喘,顾太妃一挥手,她们跑都跑不赢。
顾霓裳抚了抚胸口,稍稍缓了下语气,苦口婆心道:“你明明知道母妃打算跟容家议亲,为甚么还要这么做?”
赵珝没有抬头,只低声道:“那母妃明明知道我心悦的是谁,为甚么还要将她推给别人?”
他的语气十分落寞,眼角还有水光一闪而过,顾霓裳僵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
“珝儿,你心悦她又能如何?你是皇亲贵胄,怎么能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就算母妃同意,宗室能答应吗?”
赵珝抿着唇不说话,良久方道:“要我不提青枝位份也行,那母妃也不能帮何致年做媒。”
“行!”顾霓裳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他不瞎胡闹,万事好商量。
赵珝的脸藏在逆光处,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青枝要怎么处置?”他忽然开口问道。
“她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自己拿主意吧。只一条,在正妃进门之前,你不许再幸她。”
“嗯。”
赵珝从内院出来碰见等在路边的青枝,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她:“这个祛瘀效果很好,你拿去用吧。”
“对了,红惢待会儿会将你的卖身契送过来,你若还想待在我屋里就继续待着。若想出府也行,我跟账房打个招呼,让他给你发五百两银子的遣散费。”
青枝泪水簌簌而下,忍不住扑向他怀里:“殿下,婢子什么都不要,就让婢子成为您真正的女人吧。”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相处了一整夜的他们,居然是丫鬟在里间躺着睡觉,主子在外间坐着看书!
这样洁身自好、殚精竭虑为一人的男子,怎能不教人心生爱慕?
“青枝,知道我为甚么挑上你吗?”赵珝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因为我觉得你比其他人聪明,五年都能守好本分,知道甚么事该做甚么事不该做,甚么人该爱甚么人不该爱。所以,你继续做自己,别让我失望。”
青枝垂下泪眸,退到一边,问道:“那殿下你呢?”
“我一直在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