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那些所谓的坚持,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独角戏罢了。在她眼里,无论他是否真正和白念悠交往,都是背叛,都是出轨,都是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罪。
只是,错已铸成。
封易撇开眼,突然不敢去看那双似笑非笑,却满是嘲讽的眸子,那会显得他太狼狈。
他有心道歉,有心说些什么,可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说出过于软和虚弱的话来。
封易缓缓站起身来,一向挺直如松柏的脊梁有些疲惫,可他的语调仍旧是那么淡漠,那么生硬:“周一上午十点,我过去接你。”
这是无话可说,所以选择逃避吗?
沈夏忽然发现,原来强势霸道如封易,也会胆怯退缩——也不过是个寻常人罢了。
那些原本根深蒂固的惧怕和担忧,一下子都消失了。
沈夏仍端着高脚红酒杯,血红的液体仿佛从心脏里流出来的鲜红似的,衬得她饱满的红唇也多了几分冷艳残忍。
她虚虚朝他举杯,笑道:“不必麻烦。我们永和路见。”
永和路,民政局所在。
封易深深望着她的眼睛,许久,又仿佛只有刹那,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好。”
不欢而散。
封易走后,谁也没有玩闹的心思。再次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沈夏忽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带着不真实的虚无恍惚。
林彦文本打算送她们回去,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李文姝恨恨打断了:“这会儿来献什么殷勤?一丘之貉!”
沈夏的回答则婉转动听了许多:“我想你们也都喝了不少酒,又不顺路,就不麻烦你们了。”
但说得再好听,也还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