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还有效。”宋偲抬眼睨着他。
祁权被他眼神扫得一懔,“什么话?”
“你要是敢碰夏夏一根头发,或是在单位里给她下套穿小鞋,我废你一辈子。”宋偲声音平静。
祁权浑身血都涌上脑袋来,好歹他也是撑得起场面的人物,迄今为止,还从没有谁敢这么当面用这种狠话威胁过他。
他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哼一声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跟你们计较,真要斗?好啊,放马过来,看谁怕谁?”
宋偲不说话,打开手机,放出一段录音。
“祁权!你放手……”
……
是那天晚上的通话录音。祁权脸色“唰”就白了。
宋偲越听越觉不舒服,只放了两句就关上手机,伸出一只手递向祁权,“明白了?和解吧,往后和夏夏好好做同事。”
祁权后背冒冷汗,他不甘心,不甘心被这小子制得死死的,更不甘心何夏就这样把他抛到脑后,和新人恩恩爱爱!
可有什么用?捏着这录音,就像掐着他脖子。
他拳头攥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阴冷看着宋偲问:“关于我家的事,你从哪儿打听的?”
宋偲手仍然伸着,嘴角挑了挑,“我还知道更多,比如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许你母亲也想知道。你若还想斗,尽可以试试。”
祁权脸变得惨白,只觉后路的板子都被人抽了,终于颤着伸出手,和宋偲握到一起。
宋偲五指一用力。
“哎哟!”祁权大叫一声,疼得脸都青了。
宋偲扯着他手把他拉到身前,对着他耳朵�崆岬溃骸罢馐腔乇�隳峭淼某宥�!�
他松开祁权的手,站起身,拍拍他肩,“都这么大人了,往后做事别再冲动了。”
说着过去打开门,头一偏,示意祁权离开。
祁权额上冷汗津津,胸膛起伏,二话不说夺门而去。
宋偲回厨房吃炒饭。
炒饭里加了黄瓜胡萝卜和腊肉丁,喷香,他一口气把一盘饭吃了个精光。一拎热水壶要空了,又接了一壶水放燃气灶上烧水。
刚放上电话就响了,一接通,岳元可怜巴巴的声音就传过来。
“偲爷,给我开门。”
宋偲出来开了门。
岳元背着吉他盒子,一手拎一大袋东西,费力地挤进屋来。一眼看见宋偲身上穿着的七色花t恤,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宋偲冷冷瞟他一眼,先接过吉他,打开小心翼翼看了看。
岳元笑得抽抽的,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哎哟偲爷,这幼稚园园服?”
那丫头有点本事啊,能让偲爷穿这样的衣裳。
宋偲举起吉他作势要打。
岳元手一挡,“别,别,吉他贵!”
宋偲放下手,“反正你的头磕坏的,你赔。”
语气虽还冷,却带了些玩笑意味。
岳元有些感慨,像看见以前那个嚣张桀骜爱玩儿爱笑的少年。
这人呢,外在的棱角能磨,内核不会变。
偲爷这一年,棱角没磨平,反而像刀刃一样给越磨越利了,但骨子里的东西一点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