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齐天朗将林霏开送到小区楼下。
“你不上去吗?”
“今天就不上去了,免得二老看见我就觉得心烦。”
“挺自觉的嘛,齐先生。”
“没办法,以退为进,哄哄老人。”
“说得自己好像很懂老人似的。”
“明早我来接你。”
“不用了,太远了。你多睡一会。”
“你这么关心我啊,可我想早点看到你,怎么办。”
林霏开回到家,叫了一声爸妈,没有回应。
客厅的餐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一瓶花。厨房里冷锅冷灶,几样蔬菜泡在水池和盆子里。主卧的门没关,窗户也没关,窗帘正在微微摆动。
今天上午不是去拿体检报告吗?还没回来?那应该是顺道去看望朋友了。
林霏开给林父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一会那头也没接。又给林母打了个电话,林母倒是很快接了。
“妈,你们是去张叔叔家了吗?晚上回来吃饭吗?”
“霏霏啊,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再说。”
林霏开系了围裙,开始做饭。蔬菜在厨房,鱼肉在冰箱,都是母亲早上出门前去菜市场买好的。
算算看,她大概有一个多月没有自己做饭了,都是吃现成的。托齐大厨的福,这段时间她胖了五斤,而且胖脸,尖下巴都变成双下巴了。
胖来如山倒,胖去如抽丝。
好几次她都提醒自己该减肥了,但是帅帅的齐大厨总是把色香味俱全的一大桌菜送到她面前说,你真的确定不要尝一口吗。
好吧,就尝一口,一口,而已。
一口之后,长江决堤,黄河泛滥,林霏开溃不成军。美色和美食真是人间至害啊。
你太瘦了,胖点正好。肉肉的,抱着更舒服。齐大厨说。
可是天知道啊,她去年夏天买的裙子,后背的拉链已经拉不上了。
林霏开手脚麻利地刮鱼鳞,剖鱼,虽然好久没做饭,但是手艺却没生疏。
米下锅,鱼清蒸。接下来炒个蒜苔烧肉吧。林霏开擦擦擦地切蒜苔,一边切一边听着手机里外放的歌。
她是喜欢做饭的,但是齐大厨简直剥夺了她做饭的权利。
林父林母回来了。林霏开透过玻璃门说:“爸妈,你们先歇会,饭菜马上就好了。”父母没理她。
林霏开不以为意,做好两荤一素一汤,端到餐桌上,解了围裙,就去主卧叫他们出来吃饭。
房门是关上的。
真是老小孩。还在为昨晚骆艾琳的事不高兴吗?早晨齐天朗搬出去,他俩的态度不是已经有所缓和了吗。
“爸妈,吃饭了。”林霏开站在门口。
林父林母坐在床上,林父头也不抬,林母抬头看了看林霏开。
“怎么了?爸妈?”林霏开走到窗前,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也没什么。”林父说。
“就是你爸体检发现肠子里有个东西。”林母说。
一听到有个东西,林霏开的心就往下跌。东西,良性还是恶性?她的脑子轰得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