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她下午回来的时候,看见房门下面有小卡片。所以,这会可能是□□的。唉唉唉,你走错啦,我完全用不着你提供的服务。
林霏开把被子一拉,蒙在头上,她才懒得理这事,反正这人也进不来。
可是,敲门的人似乎很执着。虽然敲门声很小,但是一直不间断,锲而不舍。
再敲下去,估计旁边的客人都要开门出来看究竟了。她摁亮床头灯,忍着怒火下床,把门开了一条缝。
林霏开的双眼对上白衬衫,抬头一看,居然是——果然是——齐天朗。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凝视着她。
“你怎么在这?”林霏开压低声音,她猜测自己的表情一定让自己的脸变形了。
“我来采访,我住隔壁。”齐天朗也压低声音。“林师傅,能先让我进来再说话吗?”就算隔着一道门,他的脸也往她眼前凑。
“等等!”林霏开毫不客气地关上门。感谢防盗链,她不怕,他进不来的。
林霏开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家伙怎么会来?
对!第一步,先把这暴露的睡裙换下来。孤男寡女,待在同一个房间,还是宾馆,她绝不能穿成这样勾引未成年人。她可是他师傅啊。睡前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采访要穿的衣服,这会迅速套上,很方便。
然后!第二步,再把什么内衣内裤以及其他不登大雅之堂不适宜在他面前出现的东西,统统塞到行李箱里。
最后!第三步,林霏开没忘记在穿衣镜前面整整衣服,理理头发。可惜没时间,不然她觉得她至少应该化个淡妆。她不想乱糟糟地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因为,他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样子。她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门一开,齐天朗就迫不及待地挤进来。他还真是不见外。
齐天朗把一堆东西放在小孙的那张床上,随意地坐下来,笑眯眯地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林霏开坐在自己的床上,把被子往后拢了拢。该死,她刚才居然忘记把被子叠起来了。现在被子就像一条蛇似的盘踞在床上,凌乱之极。
“我来采访啊。你刚才不是问过了。”齐天朗还是笑眯眯的表情。她觉得他的表情仿佛在看白痴。而她,就是那个白痴。
“齐天朗,别在我面前耍花招,我是你师傅。”她最讨厌满嘴跑火车的人。
齐天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霏开,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严肃了点······我真的是来采访的,我主动和社长申请,自费来的。”他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
这点倒是有可能,看得出来,他家境不错,绝对是个不差钱的主。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你倒说说,你都采访了谁。”即使相信他的话,林霏开决定也要羞辱他,说大话也不脸红。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一无所获。
但是,齐天朗出乎意料地说了三个人的名字,两个是大佬,还有一个正是她原先差点可以采访到的那位联合创始人。
“怎么样,师傅?我是不是很努力。我昨晚就开车过来了,连夜采访了一个,今天下午又采访了一个,刚刚采访的这个还是最近很火的视频社交软件的联合创始人······”齐天朗已经换了床,坐到林霏开身旁。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好像小孩子在等着大人夸赞,可林霏开只想骂他。
原来那位联合创始人的秘书打来电话取消她的采访,就是因为他们接受了齐天朗的采访。真是狗眼看人低。弄清楚情况了吗,她可是师傅,他才是徒弟。林霏开感到自己心里涌起一股妒忌之情。
她在心里来了一句国骂。但又一想,齐天朗采访了,不就是她自己采访了吗。社里的规矩,实习生一向没有独立发稿权,所以到时候,他的名字还是要排在她的名字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