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会送我走吗?!可能会,他像一个好人……可我该去哪里?我一个弱女子!”
握着秤杆,张初儿秀丽的眉头蹙了蹙,心里一阵气馁,不由得想到:“不如跟他过吧!反正拜了堂!”但紧接着心里又是一阵不甘:“可是匠户之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好人,有没有本事,要是聪明伶俐……”
张初儿心如乱麻的想着,但想这些东西最是损心耗神,又不见沈清平有什么动静,鸡鸣声中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随着一阵嗤嗤拉拉的拉锯声,沈清平和张初儿几乎同时醒了过来。因为是东厢房,阳光没能直接照进屋子里,但阳光普照之下,屋子里也亮堂了起来。
出于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沈清平急忙起身,张初儿更是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手握着秤杆,一手贴在胸口。
看着张初儿这样防范而又后怕不已的样子,沈清平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让让,白天了,秤杆可以放下了。”然后弯腰将席、褥抱了起来。
张初儿是个聪慧的女子,沈清平的调侃虽然轻微,但她还是听出来了,“这人倒不是个木头疙瘩!”
心中思忖着,张初儿顺手将秤杆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大白天的却是不需要秤杆了!然后她细长的脖子抬了起来,脸上也变得冷若冰霜——她想着要防微杜渐,防止沈清平持鼻子蹬脸。
沈清平倒没在意张初儿的脸色,即使张初儿的儿的脸色再冷些他也不会在意,和一个小丫头闹别扭他还做不来,何况在他心里这个小丫头可怜又有些可敬。
三下两下收拾好白手帕之后,沈清平把白手帕放在了床的正中间,然后在桌子上瞧了瞧,却没看到想要的细针,拉开了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最后沈清平看了眼张初儿,妇人头饰,脑后黑亮的秀发已经握成了一个卷儿,燃面插着一根银簪,“把簪子给我用用。”
不明白沈清平要干什么,张初儿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沈清平眼神淡淡的,并没有其他的色彩,心底一宽,螓首一偏,拔下了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