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就是信号,平静的土龙寨立时沸腾起來,一些手上端着枪的年轻人已经朝着望楼的所在奔了过來,那些年长的老土匪开始向土龙寨中央的聚义厅集结,聚义厅是土龙寨每逢遭遇重大事情时,寨主召集手下商讨对策的地方,在那些老土匪的心中,至今还健在的老寨主是他们的主心骨。牛阳水一伙被放回來的家伙正跪在聚义厅的大堂上,老寨主张长水正在问话。
“他们真的说了会放过我们?”寨子外面传來的那声爆炸,张长水也听见了,他知道那不是手榴弹,很可能会是迫击炮一样的重武器。张长水和[]交手的时候领教过迫击炮的厉害,土龙寨也缴获过一门,只是他们中沒有人会使这个铁坨子,他知道那玩意爆炸后的伤害力有多大。
“他们说,只要我们交出武器和钱财,他们就会放过我们,这是他们的原话,千真万确”牛阳水有点不敢去看老寨主张长水的眼睛,只好双手扶地重重的磕着头。土龙寨虽说人枪众多,可是在牛阳水的心中并不认为土龙寨就能对付得了外面的那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黑虎不是都丧命在他们手里了吗?
张长水沒有理会那些老土匪们的眼神,只是背着手在大堂上來回的踱着步子,儿子黑虎已经死了,土龙寨里虽说还算有些家底,可如果真像牛阳水说的那样,他们根本不是外面那伙袭击者的对手。张长水在心里盘算着是否需要出去投降,土龙寨的土匪们并不知道,张长水还有一个儿子,距离土龙寨不远的兴隆镇里,秦寡妇那个13岁的儿子是他张长水的种,张长水想守着这个儿子长大。
“叫弟兄们放下武器,咱们降了”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的张长水下了决心,那秦寡妇是个犟驴,若是得知自己死了,那个女人一准也会寻死,自己不能死了一个儿子之后,还要让另一个儿子变成孤儿。“來的这帮人不是咱们土龙寨能对付得了的,为了寨子里所有人的姓命,我决定用自己换來寨子的平安”张长水佝偻了脊背,孤零零一个人朝着寨子外面走去。
“不能让老寨主一个人去,咱们也去”在张长水心腹的煽动之下,越來越多的土匪们跟在了张长水的身后。张长水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他张家掌管土龙寨几代,从來不是靠武力服众,他张家靠的是脑子和大义。
“吹哨子召集兄弟们回來吧,别为了几个小毛贼浪费时间”一个草人卸下身上的草枝伪装服,那是脸上吐着油彩的于大志,站在他身边的是贾云。贾云的人都跟來了,不过他们不被允许出手,他们只是來观摩的看客,唱主角的是于大志手下的佣兵们。整场伏击从渡边正雄被活捉开始,历时35分钟,土龙寨过來的150多个土匪被击毙大半,所有的马匹都被于大志缴获,还有部分的枪械也被于大志收入囊中,于大志一方只有在追击时有一个家伙扭伤了脚之外,完全沒有任何的伤亡出现。
“走了,咱们去土龙寨找他们的麻烦去”于大志分派了那个手术的佣兵带着贾云的几个手下带着属于他们的战利品先回磁山镇,他自己则带着其他的人押着俘虏直接去土龙寨。土龙寨的黑虎本就是土匪,在周边早已是臭名远扬,于大志击杀此人做的是光明正大,而且伏击黑虎这还只是于大志的第一步,要知道土匪可是很能攒钱的,于大志看上了土龙寨几代土匪赞下的那些家业。
“你是说黑虎已经被你们已经给杀了?”胡庆山呆望着于大志和贾云的那几个手下们,这怎么可能呢?黑虎这次可是带來了土龙寨最为精锐的150名骑兵,黑虎的那些骑兵和清剿他们的[]部队数次交手,哪回也沒有吃过亏。于大志的人加上军统的那些年轻人也只不过将近40人而已,将近4倍的人数差异,胡庆山不相信于大志他们真的击杀了黑虎击溃了土龙寨的那些骑兵。
“那还能有假,那些马不是都带回來关在后院了吗?还有那些枪”徐拐子已经透着去后院看过了,那些马匹的确是带着土龙寨印记的,而且徐拐子认识被黑虎视若姓命的那把钢弩,只不过那把钢弩现在换了个主人,拎着钢弩的是于大志手下那个崴了脚的家伙。“乖乖的,这帮娃娃们够胆气,带着马回來的人讲,那个于大志带着他们剩下的人直接去了土龙寨,我看这下土龙寨是要玩完了”
土龙寨为祸一方,他们不是沒有打过磁山镇的主意,要不是磁山镇有胡庆山他们三个这么多年暗中护着,怕是早就变成荒无人烟的野地了。就为这,胡庆山和徐拐子每年都要拿出一些钱來给常铁头他们购买军火,现在好了,能收拾土龙寨的人來了,能看到土龙寨的覆灭,徐拐子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土龙寨距离磁山镇只不过60里路,现在少了不会骑马的渡边正雄,于大志他们在被俘土匪的带领下,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赶到了土龙寨外围不过2里外的一个山坳里。贾云带着人在逼问土匪们土龙寨内部的地形,于大志则带着几个狙击手攀上山沿用望远镜观察土龙寨。土龙寨说是个土匪窝,其实看着倒像是一个偏居山林的村落,于大志并沒有发现有护墙、拒马之类的存在,在狙击手的提醒下,他只发现了两处木制的望楼,望楼上有几个正在四处观望的土匪当值。
“于队,我都问过了,土龙寨里有上千人,老弱妇孺都会用枪,用他们的原话,土龙寨里全都是土匪”贾云有些担心的看着于大志,他不是在担心会遭到土匪的抵抗,他是在担心于大志会一怒之下把整个土龙寨给灭了。